小獸見母獸沒有舔自己,用另一隻爪子蹭了蹭,好像在擦手一樣。
擦完又伸過去。
就這麼一直伸著。
青煙看不下去,想要再為母獸吊口氣。
起碼讓它有力氣,最後再舔弄小獸一次。
她剛走過去,一道刺眼亮光乍現。
母獸的獨眼竟從腦袋上剝離開來,懸浮在空中。
亮光正是來自那隻獨眼!
母獸眼眶流出血,獨眼也在滴血。
可她卻異常平靜,不像那日發出響徹雲霄的悲嚎。
小獸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嗚嗚嗚又開始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伸出小舌頭去舔弄母獸的傷口。
小心翼翼的動作讓人心疼,好像害怕會弄疼母獸。
懸在空中的獨眼突然轉動起來。
像一個力量龐大的漩渦,將母獸的身體一塊塊撕裂吸入。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青煙沒想到蜚的死如此悲壯慘烈。
更無法想象小蜚獸看見母獸這樣死了以後要如何活下去。
將最後一塊吸入後,獨眼漸漸停下轉動,緩慢落在呆愣的小蜚獸額頭上。
光芒黯淡,直至消失。
獨眼化作蜚獸額間的一枚獸眼圖騰。
小蜚獸也暈了過去。
李落寒抱著暈倒的小獸,可憐兮兮地看著青煙。
母獸已死,甚至連個屍首都沒留,她能怎麼辦。
青煙解開從風腕間的汗巾,給他擦臉。
“別哭了,死了媽的又不是你。”
李落寒一噎,正要說自己是小飛飛的爹爹,小飛飛死了孃親,他肯定要傷心的呀。
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
青煙拿著汗巾用力一蹭他哭腫的大眼泡,丟給他自己擤鼻子。
“還是早點想想怎麼安慰小飛飛吧。”她低頭看著不省獸事的小崽子。
李落寒抱小獸,望著只剩一地獸血的山谷,站了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鄭重道:“我會一直陪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