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燙,隔著布料都能烘得那塊面板熱熱的。
弟子們抓緊時間休息著,喝水啃饅頭,沒人注意到這邊。
從風仰起頭,咬住她自然垂直身側的小手,像是小狗咬住了磨牙棒,輕輕啃著。
“嘶!”
青煙嚇了一跳。
不疼,就是太突然,太羞人了。
青煙心跳加快,臉頰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只要有人走過來,就能看見他們光天化日卿卿我我,她該推開的,卻好似被下了降頭,無法動彈。
青煙忍耐著羞窘,低聲呵斥,“別過分了!”
男人嚐到了甜頭,上了癮,怎麼可能捨得鬆開,“餓。”
青煙拍他頭,惡聲惡氣道:“鬆開!我去給你拿饅頭!”
“真的?”他不太相信。
青煙覺得好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從風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出汗了。”
青煙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扯他自己的衣袖給他用力蹭掉。
白皙的面板一下子就被她粗魯地蹭紅了。
一個男人的面板比豆腐還嫩,連她都忍不住要嫉妒。
“嬌氣!”青煙嘴上嫌棄,小手摸了摸,擔心蹭破了他的皮。
從風抿了抿嘴唇,“你不用帕子給我擦,是不是覺得我又髒又臭,會把你的帕子弄髒?”
這人看著成熟穩重,從容淡定,怎麼有時候比落寒還幼稚?
青煙彎腰懟著他的臉,瞪著他。
“你什麼意思?給你擦你還不高興了?你也不用腦子想想,我像是出門會帶著帕子的人嗎?早上不是你幫我穿衣服的嗎?我身上有什麼你會不清楚?你現在逼逼叨叨,是覺得我出門不帶帕子就不像女人!就沒有女人味!你要是不喜歡我走行了吧!”
說著她氣呼呼地兩手叉腰,就要踹開他走人。
從風一骨碌站起來,大手勾住她的腰,臉埋在她的後背。
“你故意的,就想氣死我是不是?聰慧如你,生就了顆七竅玲瓏心,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明明知道我多喜歡你,非要說反話戳我的心窩子,你就見不得我好過吧,非要我難受死才甘心!”
他貼著她,清冽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無盡的委屈,簡直要讓人心疼死。
心思深沉縝密,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這樣的人愛胡思亂想,一點小事都要反覆琢磨揣測,也不怕思慮過重鬱結傷肝。
青煙就想逗逗他,給他鬆鬆緊繃的神經,沒想到把他委屈壞了。
早知道他這樣禁不起嚇,就不逗他了。
青煙掰開環在腰上的大手,轉過身,面對面看著他。
“各人相處的方式不同,你喜歡謐兒那樣專注的溫柔是嗎?可我和她不一樣,我有時候會做點別的事,吃東西啊看話本啊什麼的,還要睡懶覺,你覺得被忽視了是嗎?”
從風用力把人抱進懷裡,不給她看見自己的表情。
他才不喜歡那什麼大師姐,冷血又無趣,也就落寒這小子看得上。
青煙在他耳側親了親,“你想要我怎麼做?怎麼做你才會安心?你已經退出學院了,不再是弟子從風,只是我身邊的從風,你看那邊,他們都看見了,看見我抱你,看見我親你,以後我要是始亂終棄,那就讓他們來討伐我,替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