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與東弋同時向別墅狂奔而去,那棟房子不值錢,燒了一棟賀家買得起第二棟第三棟,只是,這房子裡頭有他們各自的寶貝。
火勢沒有蔓延開來,從一樓看來。賀家仍是一片祥和,不過是斷了電而已,賀東弋衝進門就喊,“操,哪兒他媽著火了!”
賀東風已經幾大步奔上樓梯,秦臻慌慌張張的從二樓的盡頭跑出來,“著火了,著火了,東弋,東風,著火了,不是我放的火,不是我……”
她與賀東風撞個滿懷。慌亂的指向身後,賀東弋也幾步追上來,而他們身後的走廊盡頭,賀南羽拎著一把金屬燭臺拼命的砸著收藏室的門把手,“為什麼鎖門!大哥呢!”
賀東弋當即變了臉色,那裡面有的不僅僅是他的曾經的摯愛,那裡頭幾乎是他全部身家。
賀東風飛快跑上三樓,一腳踹開房門,在昏暗中撲上床去找元寶床撲了空,他一邊奔向浴室一邊大喊道,“元寶!出來!”
他多希望,元寶會咬著牙刷圍著浴巾從浴室裡竄出來,露著兩顆小酒窩笑眯眯的問他,“東風相公,你這麼急著找我你是不是想我了呀?你想親我還是想睡我呀?我洗白白了就來呦……”
可是沒有,房間裡空蕩蕩的可怕。他不做片刻停留,邊向外跑邊撥通元寶的,等他跑到二樓時,就聽賀東弋又大爆一聲粗口,“操!裡面有響!誰在裡面!”
門確實被鎖,這鎖極為結實,門板又厚,都是賀東弋訂製回來專門保護他的藏品,賀南羽的燭臺破壞不了,只有鑰匙能開啟。上妖乒技。
賀東弋跑回房間去拿鑰匙,東風憤恨的砸著門板,“元寶!是不是你在裡面!去開窗!元寶!”
門外瀰漫著刺的味道,賀南羽咳嗽著和他一起拍門。“元寶!你在裡面嗎!”
賀東弋拿著鑰匙衝出房間,門一開啟,一股黑色的濃煙就滾了出來,元寶的鈴聲更加清晰了。一直以來元寶都習慣用震動,調成鈴聲還是因為昨天跟童年上街,怕賀東風打電話來接不到才用的,當時分別她還晃著對東風笑著說,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呦,我會一秒鐘飛回你身邊!
兄弟二人一同衝進房間去尋人,賀南羽也跟了進去,賀東弋熟悉這裡的每一處,他是第一個看到元寶的,喊了一嗓子找到了,便一把撈起元寶往外跑。賀東風緊跟出去,抱著元寶往樓下衝,“叫救護車,快一點!”
他把元寶放在門外的草坪上,用盡所有他所掌握的急救措施,卻怎麼也叫不醒元寶,賀東風慌了,按壓她胸膛的手掌在不住地顫抖,他從未因為什麼事而發抖,任何苦惱困難在他眼裡都不過是一狠心就挺過去的事。
他的身上也狼狽極了,髮絲凌亂,雙目猩紅,啞著嗓子叫她,“元寶,元寶醒醒,你給我醒過來!你聽到沒有!我不讓你睡!”
元寶的小臉上落著幾個黑色點點,他用手一抹,就蹭出幾道可疑的黑條條,連頭都是,滑稽極了,所以現在,她應該醒過來,醒過來叫他一聲。ad250left(;
“元寶,我命令你,馬上給我醒過來,我命令你不許有事,否則我就不要你,再也不讓你上床睡覺,也不讓你生小寶寶,元寶……”
賀東弋還在搶救他的收藏品,能救回多少是多少,賀南羽抱起一副還未殃及的油畫跑出來,接著又跑進去,這一次,她沒有那麼順利。
她在夠油畫的時候被腳下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跤,驚呼一聲摔倒在地。
賀東弋進出幾次都沒有看到賀南羽,就叫了她幾聲,沒有回應是最可怕的,他顧不上東西,畢竟人命關天,他繞過兩排障礙物找到賀南羽,彎腰抱起來跑出去。
賀東弋把南羽放在東風身邊時,賀東風看都不看一眼,滿心滿眼全是元寶。
消防車和救護車很快趕到,賀東風跟元寶上了其中一輛救護車,南羽已經醒過來,只有腿上有傷,賀東弋直接開車送她去了醫院,賀家裡裡外外進出的全是消防員,還有物業的管理人員,臨走之前,賀東弋對一直蹲在角落裡貪生怕死的秦臻招手,“看家,會嗎?看好了家,等著我回來。”
秦臻抱著肩膀怔怔的點頭,“不是我放的火,不是我……”
賀東弋沒空搭理這個瘋子,是誰放的火他一定要徹查,秦臻就是首當其衝的嫌疑犯,她跟賀東弋吵架的時候,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早晚一把火燒了你那些噁心人的念想。
“可惜了那些畫。”賀南羽靠在車窗上語氣淡淡的說道,眼裡略過的全是窗外五彩斑斕的光。
賀東弋從扶手箱裡翻出煙盒,拿出一支給自己點上,隨手把煙盒扔給賀南羽。
南羽偏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煙盒,賀東弋大口吸菸,不經意的掃她一眼,“你不是一直都抽菸嗎?就你那點小秘密能瞞得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