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懷瑾一人入內與夏懷瑜見面,夏懷瑜斟上兩杯酒,抬眼看見兄弟相見的那一刻,二人心裡皆是五味雜陳。
“哥,好久不見。”夏懷瑜喚道,“還以為府上嫂嫂有孕,兄長會急切回皇都陪伴,兄長能來,真是讓我這做弟弟的喜出望外!”
安容華聽得兄弟二人一句敘舊,宏圖想請安容華到側室歇息,她卻願意跟嫣兒這位侄女在廊上坐著閒聊。
“谷女,聽聞瑾王叔有一個兒子,年紀與我一般大。”嫣兒好奇道。
“小良兒,他與你同歲,不過你可比他穩重多了,那小子可是任性得要命!”
“我還從未見過他呢,真希望何時能與他見上一面,我們二人的父王是親兄弟,我們便也是最親的兄妹了吧!”嫣兒十分期待。
安容華卻有一絲心酸,夏懷瑜終生不得入皇都,便牽連著嫣兒失去了與其他親人佳節團圓的機會,夏懷瑜也未聽聞有其他兒女,她一直以來都是獨個人吧。
儘管初次見面,在安容華看來,嫣兒與她所認知的夏懷瑜截然不同,不知是她天性和善,還是這些年她的父王當真安分守己。
“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讓你王叔帶著一家人來渝州玩,到時候讓小良兒與你這好妹妹好好認識認識。”
“那真是太好了!”
安容華還在意許多問題,便也向嫣兒問了起來。
“我與你王叔相識不久,只知他有一個兄弟就是你父王,不知嫣兒你的母親是何人?”安容華問道。
“我母親去世多年,自我記事起印象裡便沒有母親了,但我母親和舅舅本是前玉侯府的下人,玉侯府撤府退爵之後,他們便隨父王來了渝州生活。”
聽了嫣兒的解釋,安容華便明白了,現渝州王府官家宏圖與嫣兒已不再世的生母便是夏懷瑾母妃孃家的府人。不過玉侯府落敗已是多年前的故事,那時先帝還在世,那時夏懷瑜還在皇都。
“難怪方才見你王叔與你的舅舅眼神裡那種久別重逢的情思閃爍,原來是故人。”
安容華瞄一眼倚坐在走廊上不聲不響的黑衣少年,便一副好奇模樣打聽道:“他是何人,年紀輕輕,好像功夫了得的樣子?”
少年向安容華瞥來一道凌厲的防備目光,但嫣兒卻起身拽來他介紹道:“他叫南不歸,是府上的侍衛,你說的沒錯,他武功真的很厲害,府上其他比他年紀大的侍衛都打不過他呢!”
“真是年少有為,不過為何蒙著面呢?而且不苟言笑的,我真好奇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安容華淡然自若。
“不歸從來不在人前摘下面罩的,他雖然話不多,但他不是壞人。”嫣兒解釋道。
“那是自然,嫣兒如此善良,你的朋友自然不會是壞人。”安容華眼裡沉積著思緒。
安容華被邀請與嫣兒一同用膳,嫣兒當真對皇都的一切十分感興趣,無論是夏懷瑾還是夏秉良甚至是夏秉文。
膳後,安容華便想起找尋夏懷瑾。
“光顧著跟好弟弟敘舊,就不管我了是吧?”
安容華回到夏懷瑜寢居,從宏圖口中得知他們兄弟二人去了浴堂。
“真是好兄弟啊,是要一起回憶母腹中相依為命的時光?”安容華不禁調侃。
浴池中,清香水霧,溫水漣漪。
“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你我兄弟二人還能如此愜意地一同沐浴。記得兒時兄長比我穩重許多,都是兄長你帶著我沐浴更衣,不需母妃操心。一晃這麼多年,我都差點忘了還有你這麼一位曾經形影不離的兄長。”夏懷瑜感慨萬千。
“即便你忘了,我也永遠是你兄長。”
“是嗎?看來是弟弟忘情忘義忘兄長了!”夏懷瑜隱秘笑道。
“你這些年可想通了?”夏懷瑾心中斟酌終於開口問道。
“想通,想通什麼?”夏懷瑜驀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疑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