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哪怕是至今,子產都無法忘記。
只記得三月之後,他以過目不忘之能幾乎看遍了整個守藏室之書,覺得天下之學莫過於己。
可也就在那一天,他與老者坐而論道,可他卻毫無招架之力。
猶如天淵比之塵埃。
也就是那一天之後,他才知道這天下之大,到底有多大,這天下之學到底有多深。
“回到鄭國後的吾,與那一位論道之中有所感悟,開始了吾之執政,為田洫,劃定公卿士庶的土地疆界,將農戶按什伍加以編制,對私田按地畝課稅;作丘賦,依土地人口數量交納軍賦;鑄刑書,修訂並公佈了成文法;實行學而後入政、擇能而使之的用人制度;不毀鄉校,願聞庶人議政。”
子產的聲音悠悠開口,一時間,晏嬰與叔向都不由聽的入神了。
特別晏嬰腦海之中,一道模糊的賢者的身影若隱若現。
“叔向兄,應該也見過那一位吧!”
話語說完,子產的目光看向了叔向。
“沒想到刑書,竟然是先生之想,不過子產兄,你應該未得先生之真傳吧。”
叔向輕嘆了一聲,想起了自己之前評判刑書之時的場景。
不過很快,他的思緒轉回,視線重新落向了晏嬰和子產。
“昔日,吾代國君前往洛邑朝見天子,有幸得先生教誨一二,不得子產兄能與先生坐而論道。”
叔向解釋了一聲。
“的確,先生之言太過深奧,先生曾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至今不能參悟其深意。”
子產苦笑的點了點頭。
當日江晨與他所言之話,他原本以為理解並沒有錯,可這些年執政下來,他發現這其中恐怕理解應該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內容。
“子產兄,你的意思是此策為那一位先生而出?”
晏嬰實在忍不住的再度開口詢問。
這一刻他對於兩人嘴中的那一位更為好奇了起來。
“恐怕是,那一位之才能,有如此之策不足為奇。”
叔向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晏嬰內心劇烈起伏,甚至這一刻直接站了起來。
“不行,吾需要前去拜會那一下那一位先生。”
“吾立即進宮,面見國君,請為使者!”
晏嬰開口,話語有些迫不及待。
對於天下有學識之人他都是極為尊敬的,更別說如此賢者,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仲兄!”
子產和叔向趕緊拉住了晏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