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因卻沒有解釋,只是擺手說道:“聽不明白無所謂,你遲早會明白。總之你記住,不要輕敵!接下來的事情,按照原計劃行動。我不希望橫生枝節!”
“是,東家。少東家那邊,需要我做些什麼?”
“不用。就讓他無所事事的好,出去吧。”
黑影蹙了蹙眉尖,沒有再質疑,恭敬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奎因這才轉著輪椅面向窗外,陰沉的天壓得很低,彷彿就壓在人的頭頂,讓人呼不過氣來。他面不改色地又看了眼窗外廢棄的葡萄園,眼神立刻變得更加陰沉,像是在極力壓抑胸中翻滾的某種思緒,某種比毒液還要毒的思緒。
厚重的烏雲堆壓在天邊,沉重得彷彿天空也承載不了這許多的陰謀與仇恨。
而蒙特莊園被籠罩在這無邊無際的烏雲下,就像是被孤立在懸崖頂上的老城堡。懸崖下,是洶湧的大海,奔騰的大海,咆哮的大海。海水都是黑色的,骯髒不堪,一股一股肆無忌憚地拍打著懸崖的礁石,想要將它摧毀,想要將它吞噬!
而奎因就這樣淡漠地坐在懸崖邊上,衣裳亂舞,看著驚濤駭浪,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像他操縱著這一切。
或者,在他心裡,他的確在操縱著這一切。
只是需要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收網清洗的時機,整個世界就乾淨了。
不管是雷銘還是別人,最終都逃不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
他信奉自己是神,這是他唯一的信仰!
無可摧毀無可動搖的信仰!
不像,那一家子可笑的人……
奎因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些相框上,相框摔在地上,上面的玻璃面早已經碎裂開了。
四分五裂,就好像這個早已經不復存在的家。
奎因再度一聲冷哼,轉動輪椅,從相框上碾壓過去,怒目圓睜地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背後支離破碎的玻璃渣,和窗外荒蕪焚燒過後的荒地。
……
……
與此同時,市區醫院。
這一整天,李千雅都在病房裡陪著錢小沫,柯浩瀚自然也守在一邊無聊地看著雜誌。
“雷銘呢?怎麼還沒回來?”李千雅問著。
柯浩瀚也看了眼腕錶,“是啊,做什麼檢查要這麼久?”
錢小沫則不安地看向病房房門的方向,一顆心惴惴不安,“我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錢小沫打斷了李千雅的話,“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李千雅跟上來,錢小沫已經急急忙忙離開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不多,錢小沫看了眼護士站的方向,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