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上的雷銘雙手握緊了方向盤,車子並未熄火,他想要離開的話,雷晴也是沒有法子的。但是,雷銘並沒有,他鬆開了方向盤,熄了火,緩緩從車裡走了出來。雷晴這才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這就對了啊。哥,這家醫院的院長千金真的很漂亮,人家一直暗戀了你好幾年,我覺得是個機會讓你們認識認識……”
雷銘沒有說話,啾的一聲,鎖上了車子。
他之所以來,雖然是因為雷晴強迫,但是雷銘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相親。
今天一早醒來,不知道為什麼,雷銘總有種很異樣的感覺,感覺到今天會發生什麼。說不清會發生好事還是壞事,雷晴約他的時候,雷銘剛睡醒,還在糾結內心的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壓根不知道雷晴說什麼,他自己就敷衍著答應了。
現在,就算後悔,也遲了。
“走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雷晴歡喜著上前挽過雷銘的胳膊,像是怕他突然後悔跑了似的,就這樣拽著雷銘朝電梯走去。雷銘磨皮擦癢地跟在雷晴身後,看得出來,他一臉不耐煩又無計可施的模樣。
電梯叮的一聲響,他們剛走進去,電梯的門緩緩合上,透過那一條門縫,雷銘瞥見一輛黑色的帕薩特穩穩當當停在了不遠處。只一眼,電梯的門便關死了。
今天人格外多,多到人擠人,人挨人,全是人味,而少了醫院消毒水和青黴素的味道。
錢小沫在保鏢的陪伴下,捧著鮮花,剛剛出了電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留意消毒水的味道。心裡只是隱隱有種感覺,這種味道似乎意味著什麼。意外自己經常來醫院看病。錢小沫很疑惑,自己的身體很好啊。
她又陷入了茫然。
亭亭的身子,一席黑色風衣,配著黑色長筒靴,秀髮在風中飛舞,懷中五顏六色的鮮花便格外的打眼。在醫院,這一身素黑惹來了不少人回頭,看上去像是在奔赴一場葬禮。
葬禮,這麼說也不錯。
至少在錢小沫心裡,這是自己和簡念所謂的,那段感情的葬禮。
錢小沫沒有在乎那些人的目光,一直朝前走去,直到人群裡突然冒了一個奇怪的呼喊聲出來,“雷太太……雷太太……”
“……”
錢小沫沒有應聲,畢竟這個稱呼不是她的。
“雷太太……雷太太……”這個聲音更大了。
“……”
錢小沫只埋頭朝前走,看著病房外面的數字編號。
“嘿。雷太太。”
一個人影突然閃到了錢小沫面前,攔住了她的路,嚇得錢小沫一顆心差點從嗓子眼裡飛出來。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那個人推開,護在了錢小沫的面前,面色兇惡。
那人踉蹌著後退了大半步,一臉詫異驚愕地看向錢小沫。
“你……是在叫我嗎。”錢小沫狐疑著,聲音和眼神裡,滿滿的不確定。
“是啊,你不是雷太太嗎。我是雷先生集團的工作夥伴,我們在很久前的一次宴會上見過的。”那人詳細又急忙地解釋著,生怕“雷太太”覺得唐突,叫兩個保鏢把自己扔了出去,然後攪黃了自己好不容易與凱盛集團的合作。
雷太太。雷先生。
誰是雷太太。誰是雷先生。
錢小沫猶如五雷轟頂,大腦嗡嗡狂響,目瞪口呆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