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迅速給少主包紮起來,但很快鮮血還是把布給浸透了。
顧采薇見狀眉頭緊皺:“他胳膊上一塊皮肉被活生生撕了下來,筋脈盡斷,傷口都能看到白生生的骨頭。一時半會想止血肯定止不住,現在我也只能暫時讓血流得慢一點。而且……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少主這一隻胳膊以後怕是不能用了。”
“你說什麼?”司馬桓立馬驚呼一聲。
少主夫人此時也撲通一聲再次癱倒在地上。
“為什麼?”她放聲大叫,淚眼紛飛,“你為了救這個野種,竟然連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不過廢了我一隻胳膊,卻保住了他的性命,很值了。”不管那隻受傷的胳膊已經無力的垂了下去,傷口也還不停朝外滴滴答答的滲著血,少主一臉平靜的回應。
少主夫人徹底癱軟在地。
杜逸見狀,他卻怒火中燒。
“你這女人真是個瘋子!”
他怒吼一聲,衝過去一把將少主夫人提起來,咔擦兩聲將她的兩隻胳膊都給折斷了。
少主夫人瞬時疼得臉色慘白,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
卸了他的胳膊,他還不解恨,還想再做點什麼,卻被顧采薇給拉住了。“阿逸,現在不是要她性命的時候。”
杜逸這才回頭,然後目光又落在了少主身上。
少主則是衝他勾勾唇角,就將抱在另一隻完好手臂上的小阿軒遞給了他。
杜逸伸手接過,少主滿意頷首。“好了,欠你的一切我都還給你了。以後我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對你了。”
杜逸冷下臉不說話。
顧采薇又心一沉。
“少主,敢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你說的,你不會認阿逸,也不會讓他回來這裡認祖歸宗嗎?”
“沒錯,我是這麼說過。但是,我也並沒有說不許他自己回來。如果現在他自己非要認祖歸宗,我自然也不會攔著。”少主慢聲道。
顧采薇一噎。
杜逸則是扯扯嘴角。“說白了,你就是和我玩了一個文字遊戲。一面說著自己要和我斷絕關係,一方面卻又不停的對我的方方面面插手,左右我的成長軌跡,安排我的婚姻大事,甚至連最後我接手地軍,回來救你,也都是你一開始就計劃好的!你從來就沒有放棄過我,你一直在遠遠指揮著我,讓我一步一步的按照你的安排前進,一直到現在。”
“是,你都說對了。”少主含笑點頭,“只是這那如何呢?我是安排了一切,但那也必須你自己甘願接受才行,我從沒有強迫過你。甚至現在,拿上虎符號令地軍,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知道。”杜逸點頭,“我也從沒有說過我會不遵守諾言。”
顧采薇聽到這些,她瞬時心口一緊。
此時,又聽到外頭傳來一聲冷笑。“原來你這個人一直打的是這個主意!司馬勳,今天我才算是認清了你的真面目!”
這個聲音……
他來了!
顧采薇心跳不由一陣怦怦加速。她連忙轉過頭去,就見到杜雋清已然大步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身穿戎裝,手持一把血淋淋的長劍,劍尖輕觸地面,留下一地的鮮血。
“阿爹。”杜逸連忙叫了聲。
少主聽到如此情真意切的兩個字,他眼神微微一閃,就朝杜雋清揚起一抹淺笑。“你也出現了,那就說明外頭的叛軍都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
“是。”杜雋清頷首,“阿逸帶著人在裡頭圍剿殷家人,我則是帶著各路軍隊支援給我的人手,將陳家的人都給剿滅了。現如今,你們黑市裡勢力最大的兩家人都被我們給清除了。”
“多謝。”少主連忙朝他拱手行個禮。
倒在地上的少主夫人聞言,她立馬又昂起頭:“陳家也完了?司馬勳,你瘋了!你這是在自掘墳墓!”
“將她帶下去。”少主冷聲對司馬桓吩咐。
自從被她咬過一口後,他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現在更是毫不留情的交代司馬桓將她處置了。
這個男人,冷情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