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連忙拍拍胸口。“虧得我的親阿弟不是這德行。不然,他早被我揍了八百遍了!”
杜雋清輕咳兩聲。“他現在說起來,也的確是你的親阿弟。”
顧采薇立馬轉頭白他一眼。“你再提醒我一遍試試看?”
杜雋清就趕緊轉開頭。保命要緊,他不說了。
除了這些小浪花,他們一路順遂,很快抵達了永興縣。
永興縣處於荊州路下一個十分偏遠的小縣城。當前頭領隊的杜仁大喊一聲:“到永興縣了!”
走了兩個多月的眾人頓時都振奮不已。
只不過,當大家都伸長脖子往前頭看去,卻只看到一個矮小且灰撲撲的城牆的時候,大家立馬彷彿被兜頭澆了一大桶涼水,他們滿腔的歡喜都凝固了。
穿過城牆,一座淒涼破敗小城徹底呈現在他們面前,所有人的心頓時更涼得徹底。
顧采薇透過車窗朝外看去,她也眉心微擰。“這地方的確太偏太破了點,難怪當初誰都不要這裡。”
“可不是嗎?也就我阿爹傻,他為了趕緊從國公府搬出去,就隨便挑了這個地方,讓阿翁給他請封侯爵,然後他就匆忙搬了出來。”杜逸小聲說道,然後又唇角高揚,“不過,老天爺還是公平的。你看,這地方雖然破敗,可誰能料到他這裡居然有一個大鐵礦呢?我跟你說,那鐵礦特別大,氣勢十分恢弘,你看到了一定會被震驚到的!就靠著這個東西,以後永興縣絕對會名揚整個長安城,我阿爹的名字也會載入青史,不信你等著看好了!”
“這個還用說嗎?我本來也是相信他的。”顧采薇淡聲說道。
杜逸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一路說著話,他們的隊伍已經抵達了永興縣城東邊的長寧侯府——這裡就是當初杜雋清在當地的府邸。
不過可想而知,這個府邸和長安城裡的長寧侯府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好在永興縣地處偏僻,這裡地方夠大,所以這個侯府佔地面積比起長安城裡的侯府要大了一倍不止。只不過裡頭的建築、裝飾等等東西卻都簡陋得很,甚至比他們一路過來住的驛館都不如。
武崇訓兄弟兩個人剛走到門口就已經垮下臉。等再見到裡頭灰撲撲的建築,他們臉上的嫌棄更是顯而易見。
杜雋清見狀,他就開口:“寒舍簡陋,高陽郡王和魏王世子若是瞧不上,下官可以安排你們先去縣城裡最好的酒樓住下,然後下官再請人去將驛館裝飾一下,你們日後搬去那裡住好了。”
“不用。”誰知道他話剛落音,武崇訓就搖頭,“我們是來這裡辦正事的,又不是來享受的,侯府這裡的環境已經可以了,我們不挑剔。”
這話可真不像是能從慣於奢華享受的武家人嘴裡說出來的!
杜雋清聽後,他就眉梢一挑。“高陽郡王您拿定主意了嗎?”他沉聲問道。
武崇訓定定點頭。“拿定了,我們就住這裡。”
武延基也趕緊點頭。“我們要和長寧侯你在一處,其他哪裡都不去,這樣不也正好方便咱們一起商議鐵礦上的一應事宜嗎?”
這麼說,他們還真打算賴著不走了?
杜雋清抿抿唇。“既然如此,那二位留下也好。”
說罷,他就讓人安排這些人住下。
而既然武崇訓兄弟兩個都不走,吏部戶部的人也自然都不走,再加上杜家、秦家這麼多人,他們全都在長寧侯府住下。一時間,原本空空蕩蕩的長寧侯府裡就被擠得滿滿的,幾乎人滿為患了。
原本杜雋清父子倆過來的次數也不多,就算來了也就他們兩個人,所以這府上侍奉的人也不多。結果現在一口氣來了這麼多人,侯府上的人都不夠用,顧采薇趕緊又張羅著讓人出去或買或聘,緊急弄了二三十個人進來,才算是勉強把這個缺口給堵住了。
等忙完這些,天都已經黑了。
顧采薇也疲憊的癱倒在床上。“你說姓武的這次是發什麼瘋?他們幹嘛死活要留在這裡和咱們一起住?他們就不怕你一個不高興,再給他們下藥,讓他們生不如死?”
“所以我覺得,他們肯定有陰謀。”杜雋清沉聲說道。
顧采薇就撇唇。“這些人可真夠厲害的。上次被你報復的下場還顯而易見呢,結果現在他們就又開始折騰了,果真是記吃不記打嗎?只不過……我記得咱們也沒給他們什麼好果子吃啊?”
“所以姓武的都是一群打不死的蟑螂,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氾濫成災。”杜雋清說道,“看來上次我給他們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顧采薇深表贊同。
兩個人正說著話,杜仁又已經過來了。“侯爺,高陽郡王和魏王世子來了。”
“應該是來要解藥的吧!”顧采薇忙道。
杜雋清又眼神一暗。“你在這裡休息,我出去見他們。”
說著,他就已經走出去,就見武崇訓兄弟二人正焦急的站在前廳來回踱步。
好容易見杜雋清出來,武延基忙一個箭步竄上前來。“長寧侯,我們說好的,等到了永興縣你就給我們解藥。現在大家都到了,我們一路上也沒有再惹是生非,我們答應你的事情都辦到了!你該把解藥還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