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淚水剛才眼睛出來就立即悄無聲息的消散在枕頭上。
安宇欲言又止,看著病床上縮到一起的夏星空輕柔的說:“你好好休息,後續的事我會處理。”
“謝謝。”
只此一聲謝謝,她別無表達,什麼也表達不了。
安宇走後,夏星空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抓緊被子泣不成聲。
她的孩子。
她連讓她的孩子再重新回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受到重創,以後懷孕的機率微乎其微,就算是持續治療也要看運氣。
她從來就沒有任何運氣。
沒有,沒有……
只要是她夏星空的東西,老天爺總是想方設法的剝奪。
她真的要崩潰了。
她千瘡百孔的心再也受不起傷,破爛不堪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疼痛。
不去期待,不給自己任何希望。
也不去道德綁架任何人。
慕湛,我不想要你以後都活在我的痛苦裡。
也不想你為了強迫愛我而不開心。
也不想以後為了孩子,讓兩個陷入僵局。
感情這東西考驗不起。
若情起,不能情深到底,爭不如一開始便無情。到頭來,歲月無聲,一生簡陋,豈非也是一種殘忍的完美?
她想是的,不如放棄。
一無所有,看她還能再失去什麼?
看老天爺還能再奪去什麼?
由於觸犯到隱私,夏星空要求法庭不對外公開審理。
周家也是如此的想法。
開庭那天下著小雪,安家人,夏知行提前在法院外面等候,夏星空一下警車就看到遠處挺拔如青松的慕湛,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裡的淚,往大廳裡面走。
慕湛看著她堅決又單薄的背影,心就像被鋒利的爪子撓過一樣,血液漫了出來淤積在胸口,又疼又悶。
安欣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餘晚琴虛脫著被人攙扶著進了法院,周揚風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原告堅持執行死刑,但由於被害人對被告實施暴力,導致被告人流產,*受傷,情節惡劣。且並不是第一次對被告人實施暴力行為,被告人精神上一直受到折磨,在此之前被告人也一直存在心理疾病,在刺傷被害人後還發生精神錯亂的情況。但由於是在受到不法侵害之後發生的過激行為,不屬於正當防衛,法院判理被告人夏星空有期徒刑8年零3個月。
原告一審上訴無效,維持原判。
法院的大廳裡,餘晚琴哭哭啼啼的抓著夏星空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大喊,“你怎麼這麼狠心殺死我的兒子啊,他知道沒了孩子他也很傷心啊,他在走廊外哭了一晚上,你知道我心有多疼啊,你怎麼這麼狠心……”
夏星空的喉嚨異常難受起來,像被火燒一樣發燙,她看著癱在地上像瘋子一樣的餘晚琴,嚥下所有的疼痛,聲音壓抑,像是說給別人聽也像是喃喃自語,“我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