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空在判刑之前連續申請二十四小時保護人身安全。
周揚風和餘晚琴在開庭之前不得再見她。
做完筆錄之後夏知行來探望夏星空,夏星空見到來人立即閉上眼睛。
夏知行看到病床上憔悴的夏星空,頓時老淚縱橫,他顫抖著手伸在半空,“星空…你…”
中年喪子,老年失孫,他一個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夏星空顫抖著睫毛,冷淡的說:“沒什麼好說的,你出去吧。”
她聽到夏知行深深的嘆氣,“爺爺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
夏星空嘶啞著嗓子,“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夏知行躊躇了半天,哀傷的出門。
病房外的安欣安宇一家人齊步看著進去沒一會就出來的夏知行。
安母楊翠竹焦急的問:“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夏知行老淚縱橫的低著頭:“她說要一個人靜一靜。”
安欣趴到門上,可憐巴巴的說:“我要進去看她。”
安宇小聲呵斥安欣:“別打擾星空,你和爸媽先回去,我進去和她談談接下來的事。”
安欣不依,楊翠竹和安父安向陽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回去。
和門外的警衛人員登記過後,安宇輕悄悄的進了病房。
安宇覺得喉嚨堵得發慌,心口徐徐染上心疼。
他站在病床前小心翼翼的喊著緊閉雙眼的夏星空,“星空…”
聽到是安宇的聲音,夏星空睜開眼,看不出一絲情緒,“來了?”
她穿著病號服,寬大的布料罩著她消瘦的身體,本來順滑如絲綢緞的頭髮亂如雜草,臉色蒼白,連嘴唇都白得像撒上了糖霜,黑如墨的眼珠在安在她臉上對比太強烈,甚至顯得有些突兀。
安宇的眼眸裡全是痛意,柔聲問:“是不是很疼?”
夏星空輕輕的搖頭,眼神渙散的看著他。
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應該是想緩和氣氛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安宇還沒來得及緩過神就立刻消失在空氣裡。
安宇捏著手,心跳驟然加速,“養好身體,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你出來。”
夏星空緩緩出聲,“好,謝謝你。”
她現在反而無比輕鬆,最少她自由了。
欠的,她會還。
窗外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時急時緩,夏星空偏頭看著窗外。
沉默片刻,夏星空垂眸,心裡是抑制不住的疼,她慘笑一下,平靜的說:“慕湛…不久後應該就會聽到訊息,繼續幫我隱瞞,以後也不要告訴他。”
安宇捏緊虎口,“星空,為什麼你……”
夏星空閉上眼睛,頭挨著枕頭側躺,“我累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