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空抓著慕湛失重的癱坐在地上,後者因為身體收到撞擊悶哼一聲,夏星空更急了,淚眼模糊的從包裡面翻出手機,胡亂的按著數字,如無頭蒼蠅大叫,“120的號碼是多少…是多少……”
慕湛半眯著眼虛弱的安撫夏星空,“媳婦兒,別…怕……”
夏星空怎麼也想不起來120該怎麼撥,顫抖著直視手上的鮮血看了看慕湛,徹底崩潰了,大叫了句“媽媽”歪著頭昏了過去。
慕湛用僅存的一點意志往前爬移了點位置,用胳膊肘護住夏星空的頭部。
點滴一滴一滴的在管子裡往下滴,病房裡靜得可怕。
慕湛後背受到外傷,還好是秋天穿了外套,傷口雖然深卻沒有傷到內臟,但是必須修養三個多月。
來探望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卻怎麼也夏星空醒來看他一眼。
慕湛偏頭看著睡在旁邊的夏星空,已經是第三天了,夏星空一直沒有醒的跡象,他的手只能越過病床,握著她的手,感受她的溫度。
她就在他旁邊,真實又虛幻。
醫生說受到驚嚇所以昏迷了,沒有收到外傷,可是到底為什麼還不醒?
他好怕她會有什麼事。
夏星空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
夢裡,她見到了很多人,溫柔的媽媽依舊抱著她盪鞦韆,花裙子隨著風來回搖曳;剛毅的爸爸會讓她坐在脖子上拿卡在樹上的羽毛球;不苟言笑的爺爺輕輕的叫了她一聲‘星空。’
她也見到了周言韶,他站在河對岸靜靜的凝視她,他想說些什麼,她卻越離越遠,來到了C市。場景像急了她去C市四中的第一個元旦,慕湛放了一杯奶茶到她的書包上,她回頭卻看到周揚風拿著滴血到陰森森的笑,慕湛睡在地上,姿勢是周言韶蜷在地上的模樣。
慕湛感覺到夏星空的手微微的動著,他捏的更緊了,焦急的喊了一聲,“星空。”
夏星空猛得睜開眼,白色的屋頂映入清澈的眼眸,慕湛欣喜的又叫了一聲,“星空。”
夏星空頭偏到旁邊,看到近在咫尺的慕湛,撐著手下床,點滴瓶被晃得漣漪四起,慕湛也微微撐起身子,焦急道:“媳婦兒,別動,我叫醫生來。”
夏星空拔掉針頭猛撲倒慕湛身上緊緊地抱著他,頭貼在他的胸脯上,慕湛悶哼一聲,頭向上昂看她浸著血珠子的手,“手疼不疼?先叫醫生來。”
夏星空摟的更緊了,啞著嗓子說:“慕湛,我想喝奶茶。”
慕湛柔聲哄著,微微勾唇,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那我現在去給你買好不好?地上涼,先穿鞋。”
夏星空想到他還受著傷,微微向上懸空一點,“等你出院了就給我買。”
慕湛吻著她的頭髮,眼睛不禁溼潤,“好,你想要什麼都買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永遠別丟下我,你不在我害怕。”
夏星空輕輕的應了一句,“好”摟得更緊了。
那一年,花開舊夏,雨打黃昏,她一個人。
那一年,人潮擁擠,擦肩而過,他一個人。
那一年,夢裡落花,醒來秋涼,她一個人。
那一年,染指寂寞,孤獨陪伴,他一個人。
那一年,秋池漸長,微風偏涼,她一個人。
那一年,深夜買醉,推杯換盞,他一個人。
那一年,紅燈招展,嫣然一笑,她一個人。
那一年,風雨兼程,踽踽獨行,他一個人。
以後的以後,春去秋來,四季花開,他和她不再是一個人。
這篇文章送給還在相信愛情的你,任時光渲染,歲月蹉跎,不偏不倚,你還在那裡,經得起等待,忍得住寂寞,嘗得了苦雨,咽得下淚水。
原地等待指的不是思想而是心。
時光不在,愛情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