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愜意又平靜。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11月。
窗外是隨風飄零的落葉,慕湛翻了翻手裡的資料給安宇打電話,低沉的說:“周揚風回來了。”
安宇擰著眉,聲音不大不小,“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
安宇沉吟兩秒,“照顧好星空。”
慕湛平淡的回他,“嗯,你和你妹妹也小心。”
周揚風,周言韶的父親,在周氏徹底倒臺後,帶著半瘋癲的餘晚琴離開了A市。
那時夏星空還在監獄裡服刑,有安宇的照料,周揚風去監獄過幾次,卻沒能如願見到夏星空一面。
周揚風去幹什麼呢,無非是要刺激夏星空,無非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安宇也找人給過周揚風幾次警告,周揚風離開A市,安家都鬆了一口氣。
劃入威脅圈裡面的人卻突然回來了,讓人不得不防範於未然。
不管他因為什麼回來,總是讓人不心安。
人的第六感真的很準。
嗯,那天天氣好像還不錯的樣子,陽光明媚,居民樓的樓頂和草坪上都曬滿了花花綠綠的被子。
景色也很美,走在路上一眼望去,那樹梢綠中泛黃,偶有幾片橘紅的落葉,像蝴蝶一般從枝頭飛落下來,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踩上去吱吱作響,十分愜意。
路邊的花壇裡,許多花已盡結出了光亮的種子,讓風和鳥兒為它們播種下一代,還有幾朵沒凋零的花,一小簇一小簇聚在一起,也十分可愛。
秋風,涼絲絲的吹拂著花草樹木,好像一位溫情的母親正輕輕地哼著催眠曲把自己的子女送進甜蜜的夢鄉。
週末休息,夏星空和慕湛一起去琴行。
因為周揚風的關係,這段時間慕湛一直不讓她出門,她聽話的一直呆在家裡,琴行也沒去了,交給經理打理。
從琴行裡面出來,慕湛挽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
步行街上人很多,幾乎是人擠人,她和他走著也不急,兩個人還一路走,一路說著。
說到開心的地方,夏星空笑著偏頭看慕湛,眼睛彎如天上的新月,晶瑩剔透。
夏星空好像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便被慕湛連同胳膊緊緊地箍在懷裡,“小心。”
她只聽到人群中驚呼的聲音,看不清前面的視野,只聽到刀割開皮肉的聲音,慕湛悶哼一聲,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慕湛,怎麼了?”
夏星空想動卻不敢掙扎,只能大叫。
人群亂成一團,有人大叫‘啊……’,有人大喊‘殺人了……’。
夏星空看不到任何景象,只是聽到慕湛在她耳邊顫抖著聲音說:“我不只是你的軟肋,也是你的鎧甲。”
夏星瞳孔驟然收縮,眼淚不斷往下掉。
隨著慕湛的身體往下墜,夏星空扶他的空隙才看到慕湛後面被圍觀人群制服的周揚風。
沒有絲毫的害怕,臉上是報復的快感,還一直不停地發笑,手裡死死的捏著滴著血的刀。
夏星空手掌黏糊一片,空氣裡飄散的全是血腥味。
慕湛嘴唇發白,痛苦的蜷下腰,臉上強撐著笑容,“星空,別怕,我愛你。”
整個世界忽明忽暗,像突然沒了訊號的黑白電視機,只有混濁雪花白點和刺耳的“嚓嚓……”聲。
她慌亂的呢喃,眼神迷茫的沒有焦點,“慕湛,不會有事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