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聽之毛骨悚然,鈴鐺緊縮。
學姐根本不是什麼病弱的柔情的白月光,而是一個蠻力、戲謔的魔女,路明非甚至覺得夏沫扮演西子人設純屬是找樂子。
夏.樂子人.沫,確信!
“雖然說是你主動吼你的嬸嬸的,不是我教唆的,但畢竟與我有關,當個沒事人一樣不太禮貌,嗯…先和我講講你的過去吧,QQ上你遮遮掩掩的。”夏沫笑呵呵的說。
聽我的過去?
路明非的腦海瞬間浮現出許多的畫面,回不去的青藤爬虎的老家、被嬸嬸按著腦袋向人道歉、每天背後聽到他們瞧不起自己卻還要當面嘻嘻哈哈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nd,我怎麼這麼慘?路明非突然意識到,難過起來。
許多人認為最慘的是意識不到自己的慘,但對當事人而言,這不好嗎?至少不用悲傷。
就像路明非,慘到忽略了慘,孤獨到忽略了孤獨。
“沒什麼好講的,就是我爸我媽是考古學家,為人類的歷史做貢獻,就把我丟給嬸嬸,每月寄撫養費過來,就這樣過了五年。”路明非若無其事的說。
“每個月撫養費多少?”夏沫立刻問道。
“啊…我不清楚,”路明非搖頭,“嬸嬸經常和我說這個月的撫養費又少了,要我知道感恩。”
夏沫哦了一聲,她想了想,回想嬸嬸的模樣,雖然是個家庭主婦與潑婦的究極結合體,但是手腕金環,胸前玉佛,一身的貴氣。
於是夏沫又問。
“還記得你來你嬸嬸家這幾年裡,她家的物質生活水平有沒有發生變化?入貧了還是懂得享受了?”
“入貧不至於吧,我就一張嘴,吃不了多少口糧。”路明非嘟囔,他仔細回憶嬸嬸家的變化…
以前嬸嬸家是沒有寶馬的,也不會去cbd紅燈區參加酒會宴席,說起來仕蘭中學也是榕城學費最貴的頂級私立學校,沒有幾百萬的家底,做不到這些,而嬸嬸家唯一的經濟來源叔叔。
叔叔職務就沒有升過。
衰仔嘆了口氣,不說話。
他其實看在眼裡,下意識的漠視了,不往心裡記,不然嬸嬸對他做得一切都會顯得如此的刻薄,在說嬸嬸是一個壞人啊。
“路明非,明辨是非,寓意多好的名字。”夏沫看出路明非的動搖,但這還不夠,她要繼續下猛藥,不然他還會逃避躲藏。
原著龍二里,路明非在嬸嬸家裡已經表現的夠卑微了,買馬桶圈切蔥花,因為卡塞爾學院施工部的介入,嬸嬸就以為路明非在羞辱她,多麼可笑,眼瞎嗎?還是說是個傻子,路明非平日裡如何的卑微,都沒有看到,都不能理解這是妥協忍讓?
就這樣,路明非依然不願與嬸嬸決裂。
“明非,世上有一種惡,要比殺人放火還要令人驚悚,那就是單純的、沒有他想的…發自內心的想讓你不好過,看到你卑賤怯懦,她就會滿足會感到開心,那個她…是你的嬸嬸,你的親人。”
夏沫輕輕的說,卻讓路明非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酷熱的大夏天裡,身體竟是冰涼,彷彿靈魂深處在冒陣陣的寒氣。
路明非的耳旁似乎聽到一聲陰惻惻的冷笑。
他說:
夏沫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