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到大明滅亡幾百年的時間裡,中原王朝基本沒有真正地雄起過;這一定是體制上出了問題。
鄭爽似乎總結出其中的因由:個人力量很渺小,組織很重要;一個好的組織不但可以讓每個成員發揮最大能力而且可以取得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但一個壞的組織會讓人有勁兒也使不出來。
北宋的文人儒士顯然正在把大宋這個組織搞壞,他們渴望的是讓老百姓以家庭為單位“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而傳統也是渴望“垂拱而治”,就是把老百姓弄成一盤散沙然後放任自流。
這樣只會讀書不會做事的文人儒士們確實清閒了,可是官家自此以後空有龐大的人口以及碾壓地球上其他文明的文化和技術;卻無法向外輸出強悍的力量。
所以自宋以降,華夏正統立國的中原王朝的開疆拓土就基本停止了,但是人越來越多;人又這麼聰明,巨大的能量總需要有地方釋放啊!
既然向外無法釋放,那就只能在內部消耗了;所以人們釋放自己能量的方向只能是內鬥。
真宗朝寇準為首的北黨和王欽若為首的南黨的內鬥僅僅是冰山一角,而真宗皇上的孫子輩手中新黨和舊黨之爭才是你死我活的搏殺。
宋朝以降漢族不但在軍事上衰落,而且在經濟、文化上都開始失去了領先的優勢。
毛病就出在那幫文人儒士身上,是那幫人徹底把華夏給玩壞了;文人集團具有統治性優勢,躺著都能過好日子;還需要為了和其他集團爭奪領導權不斷推出最優秀的人物,吸納新鮮血液,適應社會發展嗎?還需要不斷清除內部的汙穢保證先進性嗎?還需要拼死拼活去做事表現自己的能力嗎?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種事傻子才去做;相反他們在肆無忌憚地傲嬌,怠工,貪汙,搜刮百姓。
當然文人集團也看到這個集團掌權完全來自於偶然性,來自於出了一個腦殘的宋太宗;所以他們的地位其實非常不穩固,因此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保衛自己的統治地位。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不惜把皇帝培養成豬一樣的存在,還時刻惦記著把天下所有人也都教育成豬。
他們讓無論皇帝還是百姓都相信了“大宋不殺士大夫”,但其實無論是宋太祖還是宋太宗都是殺過貪汙的文官的。
這個手段不得不佩服,老趙老二時期可以找出一大堆的大宋皇帝殺貪官的事例;可是這幫文人竟然憑藉著紅口白牙就把歷史顛覆了。
至今“大宋不殺士大夫”已經成了政治正確,無人能夠挑戰;實在太可怕了。
在宋太宗的縱容下,僅僅幾十年的時間;文人集團就給全天下的人洗了腦,把文人集團打造成一個超然的存在;法律對於他們完全不適用。
更可怕的是文人的追求還不止於此,在不久之後他們終於透過程家兄弟打造出了終極武器“儒教”;把孔夫子打造成一尊與天地道德分庭抗禮的神。
文人集團成為“孔夫子神聖”的代言人,徹底獲得了神職人員的身份。
孔夫子的神職人員才能解釋神的旨意,皇帝只有獲得神職人員的認可才能獲得“神的認可”;才能具有統治的合法性,這下連皇權在很多時候都無法與他們抗衡。
毋容置疑,宋朝是文人的天下;但文人又總是遭排擠的物件,想後來的寇準被流放雷州半島客死他鄉國人懷念就是例項。
宋朝的皇帝有時候拿士子們都無可奈何,以至於宋朝的文人很少有幾個砍頭的;所以後世很多年輕人都想穿越到宋朝去做一個快樂的文人。
然而,一個奇怪的現象還是發生了——身在宋朝福澤中的文人,對朝廷的抱怨卻最多;這些現象能從詩詞中讀出來。
實話實說,大宋一朝;幾乎沒有幾個文人的仕途是一帆風順的。
寇準、范仲淹、歐陽修、王安石、蘇軾,甚至包括王欽若、蔡京之流都曾宦海沉浮。
明明是文人掌管天下,為什麼文人都沒有坦蕩的仕途呢?難道自己人害自己人?這個問題確實困惑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