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我回來了!”在村口下了車沈君誠就直直的往田野間衝了過去,太陽高高的掛著,地裡卻空無一人。
沈君誠有些失落。
江以靜拍拍他的腦袋,寬慰道,“許是累了在家歇著呢。”
歇?!
沈君誠聽到這個字嚇得脊背都僵硬起來,他轉身瑟瑟的望著江以靜,說出口的話帶了點顫抖,“姐姐,爹,爹爹一定是身子不好,才,才回去的,哥哥們也一定正忙著照顧,姐姐可不可以不生氣。”
江以靜沉默沒有說話,神情也越發凝重起來,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不會在休息才對,掃了眼自家的幾畝地,皆沒人,而別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人的。
忽的,一抹不好的感覺傳來,她倏地抬眸看向了遠處的那土坯房,心跳越來越快。
沈君誠看著她不好的臉色,心下一驚,趕忙開口,“姐姐,我——”
話還沒說完,江以靜就立馬朝著土坯房衝了去。
沈君誠心下暗罵一聲自己太魯莽了,然後抬起步子就往前跑。
只是他的小短腿哪裡跑得贏江以靜,江以靜本就在他前面,沈君誠只能看著與江以靜距離越拉越大。
他身子不行跑了幾步便彎著腰開始喘氣,後面揹著一大筐東西的沈浩軒這時才慢悠悠的趕了上來,他看著一直喘氣的沈君誠傲嬌的打趣道,“咦?你怎麼不走了?被拋棄了吧,現在你才知道這個家裡誰才是不會離開你的人了吧。”
“四、四哥,你快去,姐姐......”沈君誠指著那土坯房。
沈浩軒臉色一變,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樣的事發生了太多次,他揹著一大筐東西也沒說要放下來,抬起腳就跑了回去。
“大哥!她人呢!”沈浩軒一腳踏進門檻急匆匆的問道,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大,饒是冬天,他古銅色的面容上也依舊佈滿了細微的汗水,見沈越澤沒說話,他嘲諷一笑,“哈,又去賭場了是吧,我去把她抓回來!”
這是老五的錢,用命換來的,他絕對不允許她再去賭了!
幾步過去將揹簍放在長凳上支撐著取下,然後抬步就衝出去,沈越澤一把將他撈住,沉聲道,“這件事你別管。”
“怎麼能不管!”沈浩軒幾乎是吼著出來的,他別過臉,淚水幾乎是瞬間就奪眶而出。
他和老五沈瑾雲年齡相仿,感情那也是最好的,雖不是親生兄弟,卻勝過親生兄弟,從小一起打泥地滾著長大,老五更像是個哥哥一樣的對他,有吃的喝的什麼都最先讓給他,他幹了錯事也是老五攔著爹孃,他被關了禁閉,也是他省著東西來給他吃,本就不好的身子反倒被他的拖得更垮了。
誰都不知道昨夜他是下了多狠的心才同意的,今日去城裡,名著是為了休息,可大夥兒都知道,是怕他捨不得。
他的妻君,他怎麼會有那樣的妻君,他還以為她變了,也沒錯,是變了,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沈浩軒死死地咬著牙,渾身都因激動而輕微顫抖起來。
沈越澤眸光深邃的掃了眼那一大揹簍的東西,又想到先前決然又果斷的江以靜,聲音變得縹緲,“如果可以,我也想留著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