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和劉信如蒙大赦,跟唐封碰一下茶碗,一飲而盡,劉信便舉箸道:“酒沒有,肉管飽,佛母、大公子快吃吧。”
“嘿嘿!”唐封也不客氣,舉起筷子便大快朵頤。王賢和劉信看看佛母,見她依然沒有動筷子的意思,這次也不等了,朝佛母歉意笑笑,兩人便自顧自吃起晚飯來。
一頓晚飯氣氛十分怪異,有佛母這尊泥菩薩在,三人都放不開,也不敢亂開玩笑,只一味低頭吃飯。不禁都暗暗腹誹佛母,您不吃不喝不說話,回營帳歪著多好,非得在這兒給大夥找不痛快,又是何苦來哉?
三人差不多填飽了肚子,佛母終於開腔了,她緊緊盯著王賢,聲如高山冰泉般清冷道:“軍師是哪裡人?”
王賢趕緊擱下筷子,肅容道:“回佛母,學生揚州人士。”
“之前咱們見過嗎?”佛母緩緩問道。
“呃……”王賢想一想,答道:“學生對佛母仰慕已久,今日才頭一次得見聖顏。”
“哦,那就是頭一次見面。”佛母死死盯著王賢,又問道:“那為何本座看軍師,感覺似曾相識呢?”
“呃……”王賢進門的一刻,已經將全部心神都調整到最佳狀態,聞言坦然笑道:“那是在下的榮幸。”
“嘿嘿,”唐封笑嘻嘻插話道:“可能佛母和軍師上輩子見過也說不定。”
佛母聞言皺眉,警告似的看一眼唐封,不准他胡說八道,轉而冷冷對王賢道:“不是,軍師的言談舉止,讓本座總感覺像在看另一個人。”
“哦,”王賢露出好奇的神情道:“什麼人?”
“一個……”佛母本想說,‘我的仇人’,但轉念一想,這是在前線大營,有些話必須要慎重,否則後果難以預測。便改口道:“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哦,哈哈!”王賢聞言開心的笑了,摸著自己的臉道:“佛母這樣說,學生愧不敢當,學生老矣,明年就到不惑之年了!”
“呵呵,佛母,您這眼神也夠可以的,”唐封笑道:“軍師和那人,差了一半的年紀呢。”
佛母不理會唐封,話頭一轉,追問王賢:“軍師是什麼時候到劉俊軍中的?”
“是……”王賢想一想道:“七八月間。”
“哦?”佛母的目光一下就銳利起來,彷彿要刺穿王賢的心肺道:“真是巧了,那人也是在七月間消失不見的……”
“哈哈哈!”王賢依然神情鎮定,放聲大笑道:“怎麼聽佛母這話,似乎懷疑學生的來路?!”
“可以這麼說……”佛母冷冷的回一句。
“黑先生沒問題!”劉信聞言,不待王賢開口,便慌忙大聲道:“佛母有所不知,當初黑先生初來青州,法王曾安排張胖子,在黑先生不知情的情況下,盤問過他的身世!”
“張胖子?”王賢聞言,愣了一下道:“哪個張胖子?”
“就是那個揚州廚子……”劉信歉意的朝王賢笑笑道:“先生莫怪,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當時您初來乍到,長老不可能不查清楚您的身世就委以重任。”說著正色道:“當時,張胖子在前頭套您的話,俺就帶著刀斧手,躲在帳後,但有一句破綻,便摔杯為號,把您剁成肉泥!”
“結果,張胖子套了一晚上話,先生都沒說錯一句,他後來說,要說您不是揚州黑家人,他腦袋摘下來當夜壺!”劉信說著看向佛母道:“佛母,黑先生絕對沒問題,您就別懷疑他了!”
“就是,姐姐,啊不佛母,”唐封也附和道:“您從一回來,還沒見著黑先生的人,就已經對他有敵意了,肯定是有小人不滿黑先生,在您面前進了讒言,你可不能人家說啥就信啥!”
“你閉嘴。”佛母柳眉微皺,喝住唐封,面紗微微抖動,似乎被氣得不輕。好一會兒,她才淡淡道:“之前和現在是兩碼事,再說本座也只是猜測,並沒說軍師一定就是那人……”
聽佛母語氣放軟,唐封和劉信都鬆了口氣,王賢卻把臉一沉,冷聲道:“佛母,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才是為上之道。只是不知那人,到底與佛母是敵是友,若是佛母的敵人,那就是佛母懷疑學生!學生這就交出兵權,先讓佛母查個清清白白,再說後話!”手機使用者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