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了?不想跳給本尊看了?”瓷影面頰微紅,略有醉意,“不想跳也無妨,你過來陪本尊喝幾杯,即可。”
他對她,總是一再退讓。
喝酒這種事,南宮晚倒是擅長。他坐下,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瓷影看他這般,誤以為是傷心所致,勸道:“千瓷坊大勢已去,你也不必介懷。本尊說過,你要是住習慣了,不必搬來天宮樓,可以仍舊住在千瓷坊。”
南宮晚道:“我只是覺得,如果我不是被你們所害,什麼也回想不起來了,何至於被你們欺負成這樣。”
瓷影沉吟道:“本尊隱約記得瑤兮門主說過此事,但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為何。”
他命身邊人,“去,把瑤兮門主叫回來。”
不一會兒,瑤兮就被帶來了。
瑤兮主動稟報,“稟告樓主大人,千瓷坊已被我們包圍,隨時可攻。”
瓷影冷漠地掃了她一眼,“本尊的話你是聽不懂嗎?我何時說過要攻下千瓷坊?本尊和言坊主談得很好,你勿要掃興。”
瑤兮這時才驚訝地發現,瓷影的身邊桌几旁竟坐著言歌!
她這麼快就跑來討好樓主了?
“瑤兮門主,你之前說起言坊主的事,是如何說的?她怎麼會什麼也想不起來?”
瑤兮支支吾吾憋紅了臉。
“快說。”瓷影一看就知道她故意說了一堆假話哄騙言歌,現在她本人在場,面臨穿幫的尷尬,所以才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瑤兮心中一顫,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回樓主……是《冥夜瓷》。”
瓷影憤怒地微眯起了眼睛,身上騰起殺氣,“連《冥夜》你都敢私自取用!來人,將她押入地宮裡,禁足瓷窯。”
瓷窯常年有火,只旺不滅,禁足其中,日夜飽受煎熬。瑤兮雖有一些靈力,但終究是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承受。
她慌張地跪在地上懇求,瓷影卻連看也不願多看她一眼,揮手讓人把她拉了下去。
大殿內,南宮晚問瓷影:“何為《冥夜》?”
瓷影道:“《冥夜》是天宮樓的一尊精巧之物,儲存了千年,深有靈性。若能用它化人,比可得猛將一人,本尊便能如虎添翼。若是用作其他,也是神物。”
“想來,應當是,半年前,瑤兮為了控制住你,私自善用了這尊瓷器。傳聞它能吸攝魂魄,實際上是內裡藏有乾坤。”
南宮晚直接問了最關心的問題:“如何能把失去的回憶都找回來?”
瓷影道:“《冥夜》之內有一天地,找到它的本相,殺了他,就能讓《冥夜》破碎,被禁錮奪取的回憶也就自然恢復了。”
南宮晚還想再問,瓷影卻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坐到了他的身邊,就差貼上來了。
等南宮晚反應過來,想避開時,瓷影卻抓住了他的手,緩緩地輕柔地撫摸起來。
他的眼眶裡含著溼紅的淚花,“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好多年。”
“男人嘴裡的話,我能信嗎?”南宮晚倒也不客氣。
此刻,言歌就藏身在窗戶後,兩隻手抱著窗柩的邊沿,看著房間內這“柔情綿綿”的一幕。
瓷影舉起一根手指,“一千年!我等這一刻等了一千年。”
南宮晚毫不客氣地拆穿他:“一千年前,樓主大人與雲燭小姐伉儷情深,令人豔羨,連我們千瓷坊都知情。”
瓷影卻說:“旁人懂什麼?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雲燭的族人是如何利用我做盡壞事的。”
酒意朦朧,燈影綽綽,瓷影又想起那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