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即又道:“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你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傀儡。何為傀儡?在天宮樓,就是死了的人。”
南宮晚道:“你這麼緊張,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沒想到千瓷坊的坊主居然也能被區區天宮樓所困住,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天宮樓。”
老者臉色凝重:“姑娘,休要胡言,當心給我惹禍。千瓷坊的事,在天宮樓向來是禁忌。”
他一掌落在南宮晚的背上,一個紫黑色的圖騰紋路慢慢地凝出。圖騰緩緩轉動,顯得十分沉重。
這是要把南宮晚變成傀儡。
此時的南宮晚只是尋常人,若是變為傀儡,便跟死了一樣,再無翻身的可能。
但是!
潛伏在側的護衛趁機出手,掌心凝出一團白光,落在老者的背上,老者頓時倒在地上,身體化成一縷縷黑煙,繼而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笑人是傀儡,自己又何嘗不是。
南宮晚命令護衛:“將我變成傀儡的樣子。”
護衛照做,在他身上凝聚出一層白光,白光慢慢匯聚到蘇小離的身體裡,隨後又如花瓣一般釋放飛出。
光芒散去,南宮晚一舉一動都變得僵硬。
行動時也許速度並不慢,但肢體僵硬,不似活人。
護衛也將自己變成此般模樣。
“進入其中,萬般危險,若是有異樣,先帶我離開,再做打算。若是……”
南宮晚想了想,“若是查到了與坊主有關的下落,一切以坊主安危為重。必要時刻,立即讓江城帶人馬攻下天宮樓,不必顧我。”
護衛拱手領命。
兩人穿過白幕,走向傀儡深處。
化為傀儡,視線變得迷糊而古怪,像進入了某種幻象,一切都顯得那麼得虛幻不真實。
傀儡不能開口說話,但南宮晚卻能說話。只是他說話的時候,別人看不見他嘴動,也聽不見他的聲音,唯有跟在身邊的護衛可以。
兩人剛來到傀儡所在的地方,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袍的男人朝他們走來。
為了避免被發現端倪,南宮晚立馬混入了身邊的隊伍,與其他傀儡一起做瓷。
傀儡做瓷,是因為有黑瓷控制,一舉一動都整齊劃一,但是,南宮晚和護衛二人只是看上去與傀儡無異,並不是真正的傀儡。他們想要做到動作整齊劃一,非常難。
對於靈瓷護衛來說,還稍顯簡單,因為他有靈力可用。當那白袍的監工看向他時,立即借用靈力,讓旁邊的傀儡牽引著他的動作,雖然稍有出入,但若是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南宮晚就麻煩了,必須仔細觀察,認真模仿。
那白袍監工觀察了一陣,發現了南宮晚的狀況,快步走了過來。
南宮晚已經在很努力地模仿了,傀儡的軀殼之下,他冒出了一層密汗。
白袍監工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索性蹲在南宮晚面前,看他做瓷。
如此細看,自是看出百般漏洞。
監工歪著腦袋皺著眉頭看向護衛,護衛名為青離,因是青瓷所化所以得此名字。
青離的動作也有瑕疵,總是慢一步。白袍監工看了半天,伸手拍了一下白郎。
其實青離在被盯上時就在努力調整靈力的強弱,現在終於調好,動作終於跟上了。
監工以為自己的“修理”起到了作用,對著南宮晚就是一頓拍。一會兒拍腦門,一會兒拍肩膀,還拍了拍手。
拍他手臂的時候,導致胳膊一顫,手裡的瓷胚癟了下去。
傀儡做瓷幾乎是沒有殘次品的,因為一切都是統一的。面對這件殘次品,監工頭疼不已,這意味著自己很難交差。一氣之下,監工伸出手,讓掌心凝聚的紫黑圖騰落在了南宮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