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起、輕風宜人,這初夏的天氣,人家已更換了麻葛的單衣,我清早起床,早餐後上學。
剛踏出門,阿蘭走近前來,帶著惰態的輕聲說著:
下午放學回家時,到藥材店順便買一劑清涼時氣藥茶。我覺得今天早上起身時感冒著晨風的樣子。手足無力,頭部微痛。
好9我點頭說著,大步踏出了門外,把阿蘭吩咐的都記住心頭,下午放學時,順便就跑大生堂去去買了一劑時氣的凍茶同家。
踏進家裡的門口,便見阿蘭穿著棉衣,坐在爐邊生火,我將藥茶給阿蘭說:
碗六煎八分,今晚睡前服下。
說後便親了阿蘭的嘴,覺得今天阿蘭的額上帶著一點高熱,我摸摸她的額角臉龐安慰她說:不要緊啦明天便痊癒。
晚上,嫂嫂哥哥熟睡以後,我牽掛阿蘭的病,會不會藥到病除,轉侃痊癒,於是起床,靜悄竹走到阿路房門前。輕輕敲著門環說:阿蘭,阿蘭,開門9
阿蘭開門後片我倆就抱在一起坐在床沿上接吻電燈是關著的,在黑漆一團中,我們都看不見彼此的面孔。
覺得舒服了嗎?
不覺得,頭部依然痛。
那麼明天我帶你到黃大夫去門診,黃大夫醫術真不錯,妙手便可回春呵。
我安慰阿蘭,叫她安心睡下靜養,吻吻了幾下,要回歸臥室睡覺,坐在床沿上,終走不開,好像還有甚麼未了的事般的忐忑於心,幾乎要坐在床沿上等到天明。
早餐後,我向嫂嫂說明帶阿蘭到鄰邊黃大夫問診的事以後,我倆就好像夫婦般的走進黃大夫的寓所裡去,黃老每天都是這樣清早坐在方桌邊,泡著他的香茶的,一見了我們,就放下茶杯,在嘴角上抹抹了一兩下八字鬍鬚,伸手作勢的我們坐下來,他兩隻黑白不清像猴子般的眼,不住的對著阿蘭看著。
她發熱頭痛,手足無力,請先生診診療方。
我不等黃大夫發問便開口說著。黃大夫惰於說話般的在點點頭,拿著小棉枕說:
手伸出來。
說後便按在阿蘭的脈關上,沉寂靜聽,左手看後再按右手,他依然又在抹抹他嘴角鬍子,良久才說出話來。
不要緊啦,與你賀喜,她懷孕差不多一個月了,有胎的人,身體起了變化,自然就要有點病態,吃此保胎的藥,覺得就舒服平安。
阿蘭和我,好像晴霹靂般的驚軟下來,面上呈現著青白色的說不出話來,我如坐針氈般的思索著,很久很想到月前林媽懷胎的事,黃大夫已說明解決的辮法,於是才安心靜氣的對黃大夫說:
前月我問過打胎的事,大夫不是說要二百元嗎?我求求大夫減少一半,做做好事救她就是。
黃大夫依然抹著鬍鬚,目不轉睛的對阿蘭看,很久才說出話來。
算了吧,看你的面份,就減少五十元吧
先生此時可否施藥醫治,銀項明天我才取來?
可以可以,此時先施手術,然後回家服藥,三天之後,結成胎兒的血塊,自然就會墮落,很平安,決無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