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欲叢林 (第5/40頁)

如被幽禁般困在這小屋內、這叢林裡,一股鬱結之氣油然而生,把她壓得快喘不過氣來,得找些事情來分散心神。給自己定項任務——她要找一把槍。想到能有槍旁身,精神不覺為之一振,穿上衣服,早餐混著午餐匆匆處理一頓,碗碟洗好後,她開始搜尋。在這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樹林裡(恐怕連雞也不會有,就更不用提拉不拉屎了),建有這樣一間與世隔絕的小屋,住在裡面的男人必定會有武器——悶到極限時起碼可吞槍自殺。

先從那大儲物櫃搜起,裡面有個行山背囊,背囊後面是個睡袋。她之前怎沒想到這些呢?把它們拉出扔到地上。再搬來一張木凳墊腳,往更高一層的地方搜去。把形形色色的盒子全搜了一遍,除了還算有用的一盒彈藥外,裡面可謂五廢俱全,什麼垃圾都有,就是沒有槍。爬下木凳,繼續她的搜尋。

費了一大把勁,終於在主臥房的床頭櫃裡找出一把手槍。

她不喜歡槍也未曾使用過。但她多少知道一些用槍守則。

即使肯定槍沒上膛,也不要把它指向你無意射擊的物體。即使保險制沒開,也不要往上了膛的槍筒內看。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那把槍,槍管安全地沒對上任何物事。把槍膛開啟,裡面上滿了子彈──與彈藥盒內同一型號的子彈。

她想練練射擊,又怕槍聲洩露她的行蹤。唯有暫把心思放在蒐集物資上。把幾個水果罐頭、豆類罐頭和新發現的蛋白棒整齊地放在廚房的櫃檯上,加上開罐器、湯匙和兩把刀——一把小刀和一把屠刀。把幾盒火柴放進塑膠袋內結牢袋口。從書架上取下兩本小說放在那堆食物旁。清點一遍後把物資全塞進背囊裡,再用皮帶將睡袋捆在背囊上。那把槍她打算攜在腰則。把槍和揹包放在小睡房的角落裡,但看著躺在地板上的赤條條的槍,讓她很不自在。彎腰把它撿起,拿在手裡惦量了下,然後把它塞入捲起的睡袋裡。剩下的午後時光,她用《罪與罰》來打發。外面的滂沱大雨未有稍停,這教她略覺寬心,剛才沒走是明智的。夜幕降臨時她生起了壁火。

aaaaaaaaaaaaaaa

拉斯柯爾尼科夫快將實行他那殘酷的罪行時,她口乾異常。離開毛毯裹成的繭,拿起空杯走進廚房,開啟水龍頭。一陣冷風突然襲來,她吃驚的轉身,玻璃杯滑落指尖,“嘭”的一聲碎落在水槽裡。

他──終於來了,他就站在大開著的門口,正用槍指著她。

“舉起雙手!”他大聲吆喝道。

他逮到我了。但又有把模糊的聲音告訴她,那不是他。

“媽的!給我舉起雙手!”這次的口吻更充滿了憎恨、厭惡。

他仍站在後門口。她看著他,眼角卻瞄向離自己不遠的正門。她想,或許她可以,跑到前門,開啟它,在他抓住她前跑掉。他不見得就真的會開槍打她。主意一定,她猛向前門衝去,發狂的要抓住門閂。它已在她手裡了,旋轉,但在它開啟希望的一線以前,他的雙手已壓在門板上。她被困在門與他的身體之間。當他慢慢靠近,把鉗制她的牢籠收窄時,她渾身一僵。他沒有接觸她的身體,卻用他的體熱、他的氣味籠罩著她。他的唇降到她耳伴,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打在耳垂上的他的溫熱氣息,只聽他低語道:

“憑什麼?你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裡自出自入?!”

她抬頭望向肩膀上方的他,望向這個帶著灼熱、溼潤氣息與憎恨嗓音的男人。不是他,另一個人。她彎身在他的腋下穿過,向大開著的後門衝去。她成功地穿過了門口。繼續跑,在門廊上往下一跳,躍過好幾級臺階落到地上,繼續跑,短襪瞬間沾滿泥水,她沒命的繼續跑。

他“砰”的一聲把槍擱在櫃檯上,緊隨其後追她。他有信心可以在她跑入樹叢前捉住她。

她,把全身的力量投注腳上,沒命的跑,她聽到身後他的腳步聲。那聲音近了一點,又一點。她更使勁的跑,她懇求命運,懇求她的身體可以跑快一點讓他追不上。

夠近了,他伸手一把捉住她恤衫的後領,往後一帶,把她雙腳扯離地面。她本能的轉身,手肘往上頂,希望可以打中他的臉,希望可以開啟他的抓爪。他抓住她揮過來的手,另一隻手抓緊她另一條胳膊,在她身後牢牢的鉗制住她。把她雙手鎖在她腹下,他掃了她的腿一下,讓她硊到地上。

這個人不像他。沒有對話,沒有前戲。他要直接的在這裡做,在泥濘上雨水中,在這一秒鐘做。

他身材的魁梧,讓她更感自身的渺小,和他比起來,她像無重無形般。屈跪著的雙腿承受著他倆的重量,被他雙腿牢夾著,手臂被鉗制身下。他就覆在她背上,劇烈地喘息著。她也在急劇的喘息,突然她倒抽了一口氣,感到抵著臀瓣間的他的硬挺。她沒有哭泣,沒有尖叫。她的內裡與外在一樣已凍結成冰,如死水枯木般──一動不動,靜待即將發生的一切。

他感到身下的她──嬌小、僵硬、顫抖。他意識到他可以現在就幹她,伴著泥漿和雨水,羞辱她,盡情的傷害她。

這是她應得的。

把她壓在身下,想象著把她的內褲撕碎,露出她光裸的臀部,想像當他解開皮帶,拉下拉鍊時,她在他身下絕望的掙扎,他掏出他的硬挺,男性在她的扭動下繼續火熱漲大……

瞬時的心理衝動讓他一陣噁心。抓住她的手肘拉起她,再把她雙臂反剪背後,粗魯的推她向前,緊跟在她身後進入屋內。

透過門口時,他迅速抓起留在櫃檯上的手槍,另一隻手用力推開她,把身後的門關上,再轉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面無表情地──唯有略向下彎的唇角洩露出心中的嫌惡,手裡的槍輕晃了一下。

與他臉對臉的對視著,眼睛再次證實被他困鎖門前、按壓地上時的感覺,他真的很──壯碩,六尺有餘,粗壯、結實。無論他想對她做什麼,根本無需用槍。

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雙能發光、放毒的銀眸。

微微顫抖著,他緊繃著嗓音道:“說,你在我屋內幹什麼?”

第二章陌生人.1腦袋象被狠敲了一下般,竄過瞬時的空白。

他的屋。

她注視著他,他的體型,他的手槍,他的厭惡。

他的屋。

“我在他媽的問你問題。”他嗓音嘹亮,木屋似也應聲微蕩,只差沒灑下縷縷塵絲。

“你的屋?”她笨拙地低聲反詰。

“是我他媽的屋子。你在這裡幹什麼?”

哦,當然了,她真笨,早該猜到的。這很合理,不是嗎?比起有另一個像‘他’那樣的人出沒在這片林區來得合理,合理多了。

“我──”

這是他的屋,他不是連環強姦殺人犯。他光火,是因屋子被闖,這可以理解。但在他的怒目注視下,恐慌並未稍減。他的憤怒遠超出一個男人發現一個女人闖入屋時會有的憤怒。另一種想法躥過腦門,把她羸弱的希望扯進絕望的深淵:她逃跑時,他為什麼不讓她跑掉呢?

“我在──樹林裡──迷──迷路了,”她結巴著說道,“無意間──來到這裡,我在樹林裡好幾天了,又冷又餓。沒有人在屋裡,我就闖進來了。我很抱歉。”開始的口吃到後來變成連珠疾說。

他一臉狐疑的看著她。在他徹底的巡視下,連她自己也覺得那說辭毫無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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