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這麼一開,立即有毒霧順著棺蓋的開縫噴湧而出。
這股毒霧中確實夾雜了大量邪氣,而且是百十種邪氣胡亂混雜在一起,看似毫無章法。
看似毫無章法。
我短暫地愣了一下,很快便意識道,我左手上的蟾毒,也是百十種炁場混雜在一起,而且蟾毒的炁場結構,恰恰能夠完美地剋制這股毒霧。
你們也知道,我對這個人最大的短板,就是對炁場的感知能力非常弱,以我的能耐,按說是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毒霧的炁場結構的,更別說蟾毒在我手上待了這麼久,我都沒弄明白裡面具體容納了多少炁場,每一種炁場的比例是多少。
傻子都知道,在這種條件下,我根本不可能判斷出,蟾毒可以完美剋制棺材裡的邪毒。
我的感覺是,我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
還有種更怪的感覺,就是……當初我之所以跟著師父去找蟾神,就是為了得到這隻毒手。
彷彿這些事都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而安排這一切的人,就是我自己。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怪到了極點,我也不知道具體該如何形容那種極端怪異的感覺,就是心裡頭一陣一陣地彆扭,極其的彆扭。
伲正看來早就知道這股邪毒的具體性質,毒霧一出,他便立即從袖口中抖出一顆丹藥,朝佘錦榮、緹凡妮那邊瞥一眼,而後快速將丹藥服下。
他突然向後掠去那道眼神,看來是為了提醒佘錦榮和緹凡妮服藥。
緹凡妮能不能服下丹藥我不知道,可佘錦榮被盧勝材盯著,只怕是夠嗆了。
我斜著眼觀看伲正一臉苦澀地吞下藥丸,又見他再次回頭朝佘錦榮那邊張望,再然後,他臉上的那份僥倖,就變成了驚恐。
看樣子,佘錦榮確實沒能順利服下藥丸。
廢話,盧勝材是盜門出身,就佘錦榮那點小動作,還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開玩笑麼這不是!
哦對,伲正不知道盧勝材是出身盜門的事兒。
剛才伲正的視線一直落在身後,並沒有留意我這邊的情況,估計在他看來,以我的能耐,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邪毒的吧,說不定在他的想象中,我現在應該已經中毒倒地了。
眼看伲正就要轉身朝佘錦榮那邊衝,我突然開口道:“放心,不會讓他死的。”
冷不丁聽到我的聲音,佘錦榮那反應就跟聽到了鬼叫魂似的,頓時一個激靈。
他花了得有三秒鐘,才慢慢將臉轉向我,見我正眉頭緊蹙地盯著他,他那張臉差點就給嚇白咯。
眼下毒霧已經將我的腦袋籠起來了,在我說話的時候,雲裳特意將燈光朝我這邊挪了挪,導致我這顆腦袋看上去,應該就跟一顆鬼頭差不多。
我也沒根伲正廢話,直接伸出左臂,凝一口唸力,用力攤開手掌,將大股蟾毒毫不吝嗇地催了出去。
蟾毒一出,各種邪氣幾乎都是一觸即潰,短短几秒鐘的功夫,百十種炁場悉數蕩盡,邪氣一除,毒性也跟著散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