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還是木生火,水並不生火,如果你用水去潑燃燒的酒精,沒有了碳,就算再少的水,也無法讓火勢變得更旺。
五行相剋,生轉克容易,克轉生卻非常難。
雲裳這番話的意思就是,那些完全強克的邪氣,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個場中,如今它們同時出現,還被糅雜在了一起,足以說明這些邪氣的性質在某種程度上被扭曲了,又或者,是氣場相剋的規律被破壞了。
沒記錯的話,這股場在鎮子裡就曾出現過一次,那時候我們離蟲穴可遠著呢。
對於此,只有兩種解釋。
要麼,就是這股邪氣之所以如此怪異,並非是受蟲穴的影響。
要麼,就是攜帶這股場的東西,本身就擁有蟲穴的一部分力量。
就在這時,從前方傳來的噪響突然弱了很多,我覺得這才是它該有的音量。
刊鐸回過身來對我說:“蟲穴的力場中斷了。”
我立即抬手在他的肩頭拍了,示意他別嗦,快走。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從剛才開始你就五步一停頓的,明擺著就是在拖延時間。
刊鐸無奈地嘆了口氣,終歸還是加快了步伐。
約莫十分鐘之後,我們便走到了距離石廳盡頭只有不到十五米的位置,在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紅袍怪和十幾個白衣人,以及佘錦榮、伲正、緹凡妮三人。
佘錦榮和緹凡妮雖被逼到了牆角,但兩人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伲正臉上沒什麼表情,再者我也看不穿他的心緒,說不準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看這三人的樣子,我便能大概猜到,他們之所以被綁入地下,並非力戰不敵被捕,而是無法找到進入地底的入口,這才故意被縛,以借紅袍怪和白衣人之手將自己送入地下世界。
也不知道蛇女和蠱師是實力太弱,一交手就被秒了,還是被佘錦榮當做棄子給獻祭了。
此刻,伲正和紅袍怪正纏鬥在一起,我大略看了兩眼,發現伲正之前確實隱藏了修為,他的修為……怎麼說呢,你說他強吧,他和我也就是半斤八兩,甚至比我還弱了半籌,你要說他弱呢,他又能和紅袍怪鬥個旗鼓相當,雖然稍顯勉強,但也沒露出敗相。
紅袍怪確實是邪氣的源頭,只見他渾身上下邪氣攢動,乍看之下相當駭人,但他的肉身強度不夠,根本無法承受海量的邪氣,更別說將那些邪氣運用自如了。
他能和伲正鬥得這麼焦灼,一方面是因為伲正的術法無法穿透他身上的場,二來是因為,伲正擅用柔勁,導致他的拳腳很難直接對伲正造成正面傷害,說實在的,如果這貨的力量能達到仇束那樣的段位,想破伲正的防可以說是分分鐘的事兒,可他那一身力道又高不成低不就的。
這傢伙唯一能夠剋制伲正的法寶,可能就是他的速度了吧,他出手的速度確實非常快,但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每次出手之前,他都會習慣性地抖一下衣襬,如果伲正能觀察到他的這個小動作,想要翻盤也不是麼有機會,可伲正偏偏就沒發現。
看他們兩個打,我心裡都替他們累,明明一分鐘之內就能分出勝負的戰鬥,這兩個人也不知道對拼了多久,熬得伲正滿額頭都是汗,喘粗氣喘的跟個破風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