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瞬之間,聲源忽地憑空出現在了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刊鐸也愣了一下,他眉頭緊皺地朝周遭環顧一圈,語氣凝重地說:“蟲穴應該就在附近。”
這一路同行下來,基本上每一次刊鐸用凝重的語氣說話,你都特別想打他,唯獨這一次是例外。
我能感應到,他此刻的心緒不單單是凝重,其間還摻雜著驚愕與不安。
刊鐸稍作沉默,過了小片刻才接著說道:“郭侃說過,由於蟲穴蘊含的力量過於強大,以至於附近的聲音和味道都被扭曲了,在蟲穴的內部,不知道是聲音和味道,光線、空間、時間,都是扭曲的。不過這種扭曲不是持續的,而是時斷時繼,毫無規律可言。”
我不由地疑惑:“既然聲音被扭曲了,你是怎麼靠聲波看到那些人的。”
“因為我發出‘嗡’的一聲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進入聲音被扭曲的區域。”
你至於把這個“嗡”聲描繪得那麼具體麼,直接說聲波不就行了。
我問他:“你現在還能看到他們嗎?”
刊鐸點頭:“用眼睛就能看到他們的輪廓。”
這貨的視覺能力和夜視能力遠遠超過我,不過考慮到石廳中的火光並不算明亮,佘錦榮一夥兒應該離我們很近了。
我揮揮手,示意刊鐸繼續帶路。
在火光與黑暗之間行進了不到五十米,我便感應到前方有一股極其強悍的邪氣正瘋狂地盤轉流動。
邪氣之強,甚至隱隱達到了大化形的境界,朝著邪氣最重的方位望去,隱約能看到一條條遊蛇般的影子在飛速攢動。
某一種特定的邪氣想要達到大化形的境界只能說很難,但並不是特別難,前方的場則是幾十上百種邪氣混雜在一起,幾乎每一種邪氣都化出了實形。
這股場的成分之複雜,量之龐大,之精純,都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雲裳提醒我:“前面的場,好像也被扭曲了。”
我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雲裳解釋道:“我發現,那股場中有很多其是相剋的,不是陰陽的那種相剋,而是五行的那種相剋。”
陰陽,是相生相剋,互為彼此,五行則不同,五行生剋,五種元素,生就是生,克就是克,雖然理論上來說,這種生克也不是完全絕對的,但相性非常高,很難逆轉。
很多人拿“朝大火上潑少量的水,會讓火勢更猛”這種例子來證實水有時候也能生火,其實這個例子本身問題就很大,水之所以能讓火勢變猛,是因為在高溫下,水和碳發生了反應,生成了一氧化碳和氫氣。
碳五行為土,用五行易理來解釋,就是碳與水發生反應,其實就是水土相合生木的過程,又因為土克水,所以水消,木生,火失去了水的剋制,而木又生火,才導致火勢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