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那座小鎮是什麼樣子?”
“因為從14世紀開始,鎮子裡的人就一直想和主人取得聯絡,他偶爾會說一說鎮子的情況,以及鎮子又在哪裡出現過,只不過每次主人找過去的時候,鎮子都已經消失了,只留下大片狼藉和灰燼,主人失蹤以後,那個人又和我聯絡過一段時間,直到五年前,他說有一個很可怕的人想要徵召他,從那以後,我就沒有他的訊息了。”
“他是鎮子裡的人?”
“是的。”
“也和你們一樣活了好幾百年都不死?”
“是的。”
“他怎麼聯絡你們?”
“早年間用飛鴿傳書,他養的鴿子,每次都能精準地找到主人,後來就是用電報,他總能知道我們在哪。”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不現實呢,會不會是有人在跟你們搞惡作劇啊。”
“誰會花幾百年時間做這樣的惡作劇?再說,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和主人在尋找這座鎮子。”
“那……這個人既然能聯絡上你們,那他應該也能輕易地離開鎮子吧,而且他不還說有人在徵召他麼,聽那意思,他已經跟著那個人離開小鎮了吧,要不然後來他怎麼不聯絡你了呢。既然他能出來,也就不需要又是發電報、又是飛鴿傳書那麼麻煩了吧,直接帶著你們去找小鎮多好,反正他總能知道你們的位置。”
“不,他並不希望我們找到小鎮,對於他來說,引導我們尋找小鎮,好像是他茶餘飯後玩的一場小遊戲,他不斷給我們提示,但從不告訴我們答案,每當我們無功而返的時候,他還會寫信嘲笑我們,字裡行間充滿了對我們的調侃和鄙視。而且我們一直都懷疑,就是他讓整個鎮子憑空消失的。”
聽著蒙梭的話,你又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不是他瘋了,就是你瘋了,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急,再聯想到這些話的內容,真就跟瘋言瘋語沒什麼兩樣,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緒一點都不虛,而且面色嚴肅,又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讓你不由得不去相信他的話。
我試著從蒙梭的話語中梳理出一些線索來,可越是梳理,腦子就越亂,折騰了半天,我只能繳械投降。
不行,不合常理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以我這點見識學問,根本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
末了,我只問了蒙梭一個問題:“你說,是誰把這麼一號人給徵召走了呢?”
蒙梭的面色一沉:“吳林。”
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合理了,咱們這位吳老闆乾的那些事兒,有哪一件是合常理的,不管什麼事,但凡牽扯上他,必然變得極不合理,在他那兒,不合理,即合理。
我也是服了,從頭到尾沒見過這個人,可在內海兜兜轉轉這麼久,卻時時能聽到他的名字,而且我發現了一個重大規律,就是每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時候,接下來我肯定要遭遇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