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我給愁壞了。
後來還是雲裳給我支招,說學校裡不是有個不對學生開放的新體育館嗎,反正我和竇大爺關係這麼好,不如回去問問竇大爺,能不能到那兒去練功。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雲裳說得沒錯,這事兒確實值得一試。
事不宜遲,我立即拉著雲裳回學校,到了宿舍樓門口,就見竇大爺正坐在他那把搖椅上曬太陽。
只要他在宿舍門口,宿舍大門周邊百米的地界內都沒人敢冒頭,生怕竇大爺今天不高興,甭管是誰,只要被他逮住,就是一頓訓。
我讓雲裳現在原地等一會兒,而後便迅速湊到竇大爺跟前:“竇大爺?”
他正眯著眼睛享受陽光,得我這麼一叫,才慢慢睜開眼皮:“你回來啦?正好,我剛才想到一個問題,想和你探討探討。”
竇大爺嘴裡的“問題”,肯定是他研究兵法的時候又有了什麼心得,要是就著這種話題聊下去,怎麼也得聊上個把小時。
我趕緊轉移話題:“竇大爺,咱們學校是不是有個新建的體育館啊?”
“啊,對,去年才建了個室內籃球館,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以前練功的那塊空地,現在變成建築工地了,我就想問問,能不能到新體育館裡頭練功。”
“倒也不是不行,”竇大爺捋著下巴上的羊角胡,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地方之所以不對學生開放,主要是怕那些小混混又把裡頭的設施給禍害嘍。可我要是這麼輕易就讓你進去,也確實有點不合規矩啊。”
“怎麼不合規矩了?”
“為了防止有人私自進去,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我就立了這麼一個規矩……要想用體育館,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把那個姓盧的小子也叫上吧,晚上的時候經常看到你們倆結伴離開宿舍。”
一邊說著,竇大爺就回宿管員辦公室拿了釘棍,等從宿舍出來的時候,他就說先去新場館那邊等我們,讓我們快點過去,別耽擱時間。
他也沒說他去年到底立了個什麼樣的規矩,就這麼風風火火地走了,弄得我心裡直懵。
可既然竇大爺都說了讓我們早點去找他,我也沒耽擱,趕緊回寢室叫上盧勝材。
當時盧勝材正和幾個小弟在寢室裡侃大山,我叫他走的時候,寢室裡的另外幾個人也想跟著去。
於是我就說了一句:“狗剩你快點,竇大爺還等著咱們呢!”,然後那幾個人就不想跟著去了。
對於他們來說,竇大爺那可是活生生的鬼見愁,能不見最好不見。
出了宿舍樓,我又叫上雲裳,三人一行,尋了條沒人走的小路,匿了身形,悄悄潛到了新場館門外。
這地方離食堂不算太遠,以前吃飯的時候經常從場館旁邊路過,那時候我就發現,場館大門一直用七八條大鎖鏈卷著,每條鎖鏈上都掛了一把精鋼鬼頭鎖,相當有震懾力。
此時鎖頭都被拆下來了,鎖鏈也被擺放在門旁。
這麼說,新場館的鑰匙,一直都在竇大爺手裡攥著?
又是宿管員,又是級部主任,又擔負著看管新場館的責任,竇大爺在學校裡的職能還真是夠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