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怎麼會在乎兄弟會?這麼多年了,即便曾經真的好過他們也是過去式了,他們對兄弟會能有多少感情?我竟然想在人群中找到替兄弟會說話的聲音。
這種一廂情願根本就是愚蠢的!
而且我還突然發現一點,他們無所謂現在的國王是誰,是瓦里安還是隨便誰,換了國王他們也是這樣生活,不會有多少改變!而他們支援誰更多的則是誰的勝利面更大一些。
也不能叫他們為投機分子,這是本能不是麼?什麼理想,什麼願望,什麼未來在他們腦子裡大概不會有什麼印象。我竟然把艾德溫的某些願望轉移到了他們身上,我還希望他們也能理解,也能想到,也能盼望,也能嚮往,也能……在自由平等富足的風吹來的時候他們會跟著一起。
看來是我錯了。
艾德溫是對的,志同道合的人,我需要找到的是那種人。
可是我並不喜歡那種人,我也知道艾德溫的本意不是要帶領那種人去創造新天地,他們能創造出什麼樣而新天地呢?可是現在需要他們……
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好,這樣做最後可能要出錯的,但是現在還能找什麼樣的人呢?再說了那些人憑什麼就跟隨我們,是覺得兄弟會最近捅的簍子還不夠大麼?
搖晃的馬背上我望著遠處的田野發起了呆。
這是叛國罪。
這一個想法從我腦子裡冒出來之後我忽然就忘不掉了,這種想法會像滴進清水裡的墨水一樣擴散蔓延開來。
到達西部跟艾爾文森林之間的那座橋上後在那站了好一會,看著橋下靜靜流過的河水突然就回憶起第一次從這裡經過的事情,這裡的夕陽還是那麼美,而那些往事也隨著河水流向了遠方。
沿著國王大道兩邊的村莊都被翻新過了,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當年被豺狼人咬過之後曾幫過我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雖然我還大概記著她的樣子可是在村裡打聽了一下也沒打聽出這個人來。
當回到闊別已久的閃金鎮後發現這裡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鎮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完全不輸我在北方見到的任何一個城市,而且這裡的矮人跟侏儒隨處可見,甚至他們都在這裡租了鋪子做起了生意。路兩邊的小商販賣力地招攬著生意。國王港就沒這裡繁華。
按理說國王港才是最應該熱鬧的地方,畢竟暴風王國現在開通了航路跟北方交流加深之後作為王國最大港口應該熱鬧的不行,可是跟這裡比有著天壤之別。
獅王之傲酒館依然在城鎮廣場旁邊,外面的裝飾跟以前沒什麼太大區別,只是酒館外面竟然有了衛兵在站崗。
走進去之後會讓你感覺是不是進錯地方了,不能說是這裡跟菜市場似的,但那熱鬧的跟集會會場似的,十幾個服務生端著盤子酒壺酒杯忙的不可開交。這種地方要不得什麼優雅,但是論熱鬧程度已經超過了我見過的所有酒館。
雖然被裡面的人吵得頭大但我還是擠了進去,叫了一杯葡萄酒後我坐在吧檯邊聽人談事情,可是他們聊的都是生意上事我也不好插嘴,終於在他們聊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問了他們一句:“最近往東那條線好走嗎?”可那三個人扭頭看了我一眼,相互對視一眼直接扭頭就走了。
吧檯裡的酒保一下笑了出來。“你笑什麼?”我問他。
“你這麼問他們可不會理你。”酒保說,“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我點頭承認。
“你如果想走商就拿著證件去商會那,那裡的人能解答你的疑問。”
“難道在這裡交換訊息不更方便麼?”
酒保搖搖頭,“不安全。”
“為什麼?”
“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對麼?”
“剛到。”
“你似乎不像是個商人。”酒保說。
“是麼?”
酒保笑了笑就不說話了。
“我聽說你們這出現了一夥土匪。”
“嗯。”酒保只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我掏出一枚銀幣推了過去。酒保眼皮抬也沒抬,“現在正在通緝他們,你準備往東邊運送物資就沒聽說過這事?”
“我是從米奈希爾港運一些採伐工具到赤脊山。”我說。
酒保撇了撇嘴,“米奈希爾港現在什麼情況了?”
“什麼什麼情況?”
酒保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你說呢?”
“現在城裡也是翻了個底朝天,恨不得掘地三尺。”我說。
“有什麼發現了沒?”他的眼裡帶著光。
“有……當然是有。”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