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瑤瞪大了眼睛，終於分辨出這道聲音的主人，難以置通道：“何以航？！”
護士抬起臉，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不是何以航的臉，也不是陸明羽的臉，純粹是一個漂亮清秀的女孩子的臉。
但是那雙眼眸中的冷嘲神色卻是趙夢瑤再熟悉不過的了。
“是你吧，何以航……不，暗鴉！”趙夢瑤已經可以肯定了。除了暗鴉，還有誰會有這麼高超的易容變裝技術？
“BINGO。”何以航笑了，那樣冰冷的笑意出現在一張人畜無害的清純美女臉上——違和感簡直要溢位螢幕了。
趙夢瑤扯了扯嘴角，說道：“來探望我可以正當光明的啊。沒必要女裝的，謝謝。還是說你有什麼變態的癖好——”
“我自己來當然是可以正大光明走正規渠道的，只是——”
何以航聳了聳肩膀，指著那個鋪著白布的手推車，笑著說道：“要再帶一個人進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趙夢瑤瞬間瞪大了眼睛，謹慎地往後退了兩步，皺著眉頭說道：“那裡面有人嗎？活人嗎？”
一想到那麼狹窄的小車裡會塞著一個人，趙夢瑤就有點毛骨悚然，難以想象。
“放心，活著呢。我帶她來就是為了問你，是要她活還是死？”說完何以航一把掀開了手推車上的白布，就看到置放藥品的車架裡，範蕾蕾蜷縮成一團，被綁成了個粽子，嘴巴上也貼著醫用膠帶，此時正瞪大了眼睛，眼底滿是血絲，臉上都是淚痕，臉頰憋得通紅，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
範蕾蕾情緒激動地掙扎著想要從架子上起來，無奈雙手被綁的死緊，根本無法動彈，而右腿又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狀態，根本使不上力，一動就渾身疼痛。
她的妝早就哭花了，眼眶周圍眼線筆暈染開來，猶如惡鬼一般，簡直慘不忍睹。
趙夢瑤驚訝得半晌才回過神來，瞪著何以航說道：“你是怕範蕾蕾不夠恨我嗎？！把她抓到我面前做什麼！”
何以航笑得十分溫柔：“她不恨你了啊。不信你看，我問問她——”
說著何以航優雅地彎下腰，湊到範蕾蕾身旁，用禮貌客氣的口吻問道：“范小姐，請問你還恨不恨夢瑤了？”
範蕾蕾情緒激動地瘋狂搖頭，看得趙夢瑤十分不忍心。
雖然她確實不怎麼喜歡範蕾蕾，對於範蕾蕾一直找她麻煩也確實很心煩，但是她從沒想過讓範蕾蕾變成這副樣子。
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沒見過社會的黑暗面，猝不及防遇上何以航這個瘋子，估計被嚇得夠嗆，世界觀都崩塌了吧。
就算作再多的惡，也已經受到懲罰了。
趙夢瑤嘆道：“如果你是為了幫我報仇，那現在已經夠了。放了她吧。”
何以航聽到趙夢瑤這麼說，並沒有很驚訝的樣子，挑眉笑道：“好啊，都聽瑤兒的。”
突然聽到“瑤兒”這個稱呼，趙夢瑤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望過去，問道：“你喊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