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蕾蕾害怕得渾身發抖,頭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但是我怕她會生氣。”提到“她”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十分柔軟,像是愛人間的呢喃。
“所以……”男人拖長了嗓音緩緩地吐出一段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話音剛落,範蕾蕾就感覺到自己右腿一陣劇烈的刺痛,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聲讓她有點懵。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右腿那麼疼?她到底在哪?她不是在參加新生入學的軍訓嗎?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刺骨的疼讓她很想尖叫,但是下一秒,後頸被人重重地一擊,範蕾蕾瞬間失去意識,軟倒在了粗糙的沙地上。右腿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狀態。
在她身前,是一雙粗獷帥氣的黑色軍靴。在往上,是健碩高挑的身體,冷硬的面部線條,性感的薄唇,狹長的鳳眸。
——正是偽裝成教官的李應龍。
他神色淡漠地拿出手帕細緻繁複地擦拭手指,像是剛剛碰過了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般,擦完之後還嫌棄地將手帕扔了出去。
最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黑影出現在了範蕾蕾面前。
這回這個人穿得是普通的運動鞋,裡面興許還墊著姨媽巾。
一套軍綠色迷彩服穿在身上,普通又不起眼。長相清秀,但也不是惹眼的型別。只是那一雙烏鴉一般黑色的雙眸,泛著嘲諷的冷光,有讓人過目不忘的魅力。
暗鴉——也就是此時的何以航,神情淡薄地踢了一腳躺在地上昏厥的範蕾蕾,見對方沒反應,冷笑一聲道:“還是這麼心軟啊……害得夢瑤遇到這麼大的危險,只斷一條腿怎麼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暗鴉看來,是十分可笑的做法。
正確的應該是,加倍還之。
深夜,趙夢瑤正躺在病床上打遊戲。白天她睡了一會兒,所以現在十分精神。
此時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她卻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趙夢瑤嚇了一跳。護士之前就已經來看過她,換完藥還特地囑咐讓她早睡,怎麼這麼晚又過來了?
這個時間點又不可能是訪客。
趙夢瑤只當是醫護人員有什麼急事要說,就回道:“進來吧。”
病房門開啟,進來一個推著醫用手推車的女護士。穿著粉色的護士服,帶著淺白色的護士帽,黑色長髮挽成髮髻藏在護士帽裡,微微低著頭,離得遠也看不清楚臉。只能看到唇彩是淡粉色的。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趙夢瑤第一時間就起疑了。右手警惕地撫上左臂處的暗器,警惕地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那個護士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繼續沉默地推著車走到病床邊上。沉默寡言的態度也讓趙夢瑤越想越不對勁。
她冷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再不說!我要喊人了!”
“別別別。”護士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聲音卻是正正經經的男低音,還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