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國際審判,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統一量刑標準不一,也沒有國際先例可以遵從。
俄奧要求從嚴處置,英日則希望網開一面。當然,這個爭議僅限於普通涉案人員,重要罪犯還是要咔嚓的。
“田中一夫,鐵血復仇會創始人、會長,曾多次策劃反俄遊行、刺殺,俄使館案主要策劃者之一……”
不待調查團代表控訴完成,田中一夫就怒吼道:“反對,明明是我一個人策劃的俄使館案,怎麼會是策劃者之一?
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玩兒株連九族麼?置世界公理於何在,置法律於何在……”
眼前的一幕直接令很多人傻眼,尤其是田中一夫的辯護律師,整個人都處於了懵逼狀態。
這和事先溝通的完全不一樣,當事人把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將他這個辯護律師置於何地?
作為審判長的羅蕾萊同樣傻眼了,在過去的二十年審判生涯中,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罪犯。
幸好負責看押的法警反應了過來,及時出手制止了田中一夫,終止了這場鬧劇。
只是鬧了這一出,接下來的審判就變得兒戲了起來。儘管羅蕾萊想走司法程式的,可惜其他幾位審判員都不買賬。
“國際法庭”,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有專業性。除了羅蕾萊這個審判長是司法專業人士外,其他人大都是各國公使臨時指派的。
這年頭統一的國際法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統一的司法程式。沒有規章制度,就意味著可操作性強。
在大多數人看來,只要確定了犯罪事實,那就趕快判吧,後面還有好些人等著呢?
沒有任何意外,主動承認犯罪事實的田中一夫,直接被判了死刑。
或許是日本政府的爭取起到了作用,又或許看在田中一夫主動認罪的份兒上,國際法庭最終還是決定滿足田中一夫“切腹”的要求。
鬧劇一旦開場,就不會那麼快結束。田中一夫只是一個開始,凡事證據確鑿註定要死的,紛紛主動承擔責任,唯一的要求就是切腹。
在場的日本人更是群情激憤,每一名重犯要求切腹後,都會爆發陣陣掌聲,彷彿是在迎接英雄一般,搞得羅蕾萊直接懷疑人生。
不光是他在懷疑人生,觀看審判的各國公使,同樣被眼前這一幕,衝擊到了三觀。
好歹也要掙扎一下啊,一個個都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搞得公使團就好像是大反派一樣。
好吧,這年頭的公使團確實不是什麼好貨,在絕大多數時間,都扮演著反面角色。
不過這一次明顯是例外,除了處置真兇之外,公使團可沒有趁火打劫。
不是不想,主要是被攪屎棍給破壞掉了。英奧兩國走向對立,公使團提前發生分裂,打劫自然進行不下去。
幸好不怕死的只是少數,伴隨著重犯審判的結束,後面的人漸漸正常了起來,辯護律師終於不再是看客。
前面這波勇士,實際上也是被逼出來的。作為俄使館案的主要責任人,再怎麼辯護也難逃一劫,那就乾脆英勇一把了。
後面的從犯就不一樣了,大多數人只是參與了當天的遊行,更有一部分人完全是被殃及池魚。
大家即不是組織策劃者,又沒有衝擊俄使館,自然不需要對俄使館工作人員的死負責了。
國際法庭雖然在侵犯日本的主權,但是最基本的公正性還是要有的,自然不可能一股腦的把人都咔嚓了。
儘管俄國代表非常希望這麼幹,可惜沙皇政府在公使團中的影響力不夠,還不足以令大家放下節操。
因為涉案人員實在是太多,足有五千餘人接受審判,除了剛開始的重犯是一個個審判,後期乾脆就一組一組的來。
……
“山縣二郎、田邊一條、王德成、李易祥、渡邊……等三十三人,組織和參與了1903年11月27日的遊行,造成交通擁堵、嚴重危害社會秩序,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