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勸說道:“父親,是不是太快了點兒。國內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就引爆經濟危機,我們也會損失慘重。”
作為攝政皇儲,神羅國內的經濟情況,腓特烈早就瞭然於胸。
自從傳出不列顛退出自由貿易體系的訊息後,國內有遠見的企業,都在準備儲糧過冬。
不是大家的思想覺悟高,主要是國企和皇室財團開了一個好頭,其他資本家很多都是被動跟風。
具體表現在,1903年神羅國內的主要企業,都不約而同的暫停產能擴張,減少貨物庫存,增加現金流儲備。
只是這些還是不夠,短短的一年時間,就算是大家有所準備,但仍然不能保證可以度過接下來的寒冬。
苦自由貿易體系久矣的國家也不只是一個不列顛,有了英國人開的頭,後面的跟風者絕對不是少數。
破壞遠比建設容易。現實非常明顯,在擊敗不列顛之前,都別想要重新建立自由貿易體系。
這次市場寒冬的持續期,至少都是數年起步,甚至還有可能延續十幾年。
弗朗茨搖了搖頭:“不能等了。我們不和英國人兩敗俱傷,俄國人怎麼敢和日本人死磕倒底?
西伯利亞鐵路尚未通車,俄國在遠東地區的軍事力量根本就不是日本人的對手。
別看沙皇政府啟動了東進戰略,但是遠東那點兒利益,對俄羅斯帝國來說依舊是可有可無。
一旦前線遭遇失敗,誰能夠保證俄國人不會割肉止損,直接放棄遠東?
如果沙皇政府在放棄遠東之後,繼續南進也就罷了,怕就怕俄國人縮了回去坐觀我們和英國人博弈。
不提前拔出這顆釘子,你放心和英國人決戰麼?”
“信任”是一個硬傷,即便是俄奧同盟持續了數十年,弗朗茨仍然不敢相信俄國人。
沒有出現背叛,那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為了自己安全,還是讓毛熊先病了的好。
……
政治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伴隨著自由貿易體系的崩潰,不列顛和神羅正式走向了對立。
受此影響,調查俄使館案的公使團也發生了分裂,令遠東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不過這都是大人物們需要考慮的,距離普通人的生活還有很遠。真正“身”有感觸的還是東京民眾,局勢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莫說是上街遊行了,就連親朋好友聚個會,都會引來軍警的光顧,搞得大家聊天都要小心翼翼。
沒有辦法,國際法庭的審判已經開始了,日本政府實在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不管民間再怎麼推崇,在日本政府眼中,衝擊俄使館的都是暴徒。
沒有哪個統治者,喜歡不守規矩的人。即便出發點是好的,可結果是悲劇的啊!
不殺一儆百,震懾後來者,誰知道未來還會不會繼續上演類似的一幕?
要是由著激進派的性子來,今天能夠滅掉俄使館,明天就會滅掉神羅使館,後天就要滅掉英使館……
一路作死折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將日本的基業給葬送了進去。
……
自從公使團分裂開始,來自瑞士的審判長羅蕾萊,壓力就陡然增加了起來。
一方面要維護司法的神聖性,另一方面又要受到公使團內部的指手畫腳,搞得他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