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國內或許有一些關係,可這些人都是大家的親朋好友,我知道你們是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我也不想牽連到他們。
可是行動還是要繼續,那怕是做一個樣子。這麼多年,我們可拿了美國人不少錢,要是沒有一點兒動靜,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馬裡烏特搖了搖頭說:“自從奧地利吞併塞爾維亞地區過後,匈牙利已經變成了腹地,要在當地發動起義我沒有辦法。
可是在他們的邊界地區就不一樣了,這些年組織在撒丁王國的經營,多少有點兒根基,可以利用奧撒矛盾做文章。
比如說:忽悠一幫撒丁人衝擊倫巴第王國,或許是去酒館找一幫酒鬼搞破壞。
只要折騰出動靜,拍攝幾張照片,我就可以告訴美國人,這是在挑起法奧矛盾。
大家還可以演一出苦肉計,故意受點兒傷,證明我們確實是損失慘重,沒有辦法繼續發動起義了。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老了折騰不起了。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就退休,再不過問組織的事情。”
吹牛逼他們是專業的,造假那也是大師級的。馬裡烏特本來就沒準備要挑起法奧衝突,真要是挑起來了,美國就回不去了。
現在的聯邦政府,可沒有庇護他們的底氣。法奧兩國一施壓,賣掉他們的機率那是九層九。
斯蒂芬厲聲呵斥道:“馬裡烏特先生,不要忘了曾經的誓言,在匈牙利獨立前,任何人也不能夠退出組織。”
想要脫身,不要做夢了。斯蒂芬早就做出了決定,要麼大家一起平安著陸,安享下半生;要不大家一起完蛋,他可不會當替死鬼。
作為匈牙利獨立組織的老大,斯蒂芬可沒有辦法退休。除了後面加入的中二少年,高層都在思考後路了。
如果馬札爾是一個大民族,他們或許還能夠堅持下去。非常遺憾那怕是匈牙利共和國時期,他們的巔峰人口也就六十萬。
剩下的匈牙利人,都被他們主動排除在外。如果像歷史上一樣,他們沒有被一網打盡,還可以慢慢吸收底層民眾加入壯大馬札爾民族。
現在已經不可能了,參與、支援匈牙利獨立的人直接完蛋,同情者也被排除了權利中心。
分裂後的匈牙利王國,維也納政府都直接派出了公務員管理,嚴格執行民族融合政策,根本就不給當地貴族插手的機會。
就算是東山再起,也不讓他們在本地做官。再想做暗度陳倉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馬裡烏特一拍桌子,進入了嘴炮模式:“斯蒂芬,少說這些廢話,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匈牙利?
匈牙利獨立這些鬼話,你拿去糊弄傻子吧!別人不清楚怎麼回事,我們還不清楚麼?
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和維也納政府爭奪權利搞出來的。本來大家說好的慢慢談,免得刺激到維也納鬧得局面不可收拾。
結果看到奧地利虛弱了,科蘇特那傢伙盡情的給大家吹噓獨立的好處,一個個被利益矇蔽了雙眼,腦袋抽風就跑去革命了。
最後確實獨立了,共和國也建立了。只不過不等匈牙利復興,奧地利的軍隊就殺過來了。
這些年在美國,你也撈了不少錢,差不多就收手吧!再折騰下去早晚有穿幫的一天,到時候你覺得美國人會放過你?”
氣的斯蒂芬差點兒衝上去揍這個倚老賣老的傢伙一頓。難道他就不想收手麼?問題是美國人不答應啊!
拿錢不辦事,世界上哪裡有這種好事?這些年雖然沒有搞出大動靜,輿論宣傳工作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
有多少作用姑且不論,至少也有點兒苦勞。給美國人帶來了政治上的收益,可以證明美國體制的優越性。
真要是沒有了匈牙利獨立組織罩著,在坐的憑什麼在美國過著富裕的生活?要知道,最初流亡過去的時候,一個個都窮的叮噹響。
大家的第一桶金就是聯邦政府的資助,大家靠這筆資金度過了第一關,才開始了嘴炮養成之路。
四處演講、忽悠籌集資金,這些錢並沒有投入到匈牙利獨立事業中,而是變成了大家的私產,在美國投資置業。
這個時候覺察到了危險,想要退出去,別人都可以退,斯蒂芬這個匈牙利獨立組織領導人沒有辦法退。
他已經被包裝成為了革命家,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不然的話,斯蒂芬早就想解散匈牙利獨立組織,過著富家翁的腐朽生活。
斯蒂芬冷笑著問:“馬裡烏特先生,我知道你胸中有丘壑,那麼告訴我現在該怎麼退?”
“這就要看你夠不夠狠了!”
馬裡烏特的話音剛落,室內的溫度彷彿到了零下十度,眾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狠,肯定不是讓在場的人去死,不然馬裡烏特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那麼被犧牲掉的就只能是底層的組織成員。
什麼情況下“一個革命家”會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