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如同火山噴發,帶動地面和虛空噝噝作響,周遭山石樹木都開始劇烈搖動。
空氣在一瞬之間變得格外沉悶,吸入鼻中,如同無數粉塵,擠壓在一塊,將身體的河床無限加高。
原來,那引起山河震動的是一條超巨的蛇,其粗有兩丈圍圓,其長難以測量,它盤身一處就是一座山,挺身站起就是一株參天巨樹。
看著洪荒毒蟒漸次甦醒,酒劍仙大覺不妙,反手一把將雲卿攔腰抱起,金吾神劍從左腳下生出,二人御劍而去。
眼看洪荒毒蟒的血盆大口就要閉合,而就在這時,一團青色光芒從它喉頭處一躍而起,在它巨口閉合的前一刻,從它的牙縫裡冒了出來。
不知何時,龜狐已經挪身此處,手納陰陽,在身前衍變為一個巨形太極圖樣,以綿和緩衝之能接住了青色光團。
龜狐扶起護典小使,道:“護典小使兄可取得金元精靈了嗎。”
護典小使張開綠唇,乾嘔了一陣,一個渾身冒金光的小傢伙和著胃液脫口而出。這小傢伙除了顏色之外,與水火二元精靈完全相同,雖然它身處胃液之中,可全身清潔乾燥,根本就出淤泥而不染,大為特異。
龜狐一投衣袂,將金元精靈籠入袖中。
護典小使嘔出金元精靈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額上虛汗直流,顯然從洪荒毒蟒內取得金元精靈耗力巨大。
散發在空氣中的青色靈氣慢慢聚攏,將護典小使裹在中間。
護典小使打了個哈欠,鼻翼微微動了動,將那些靈氣一絲絲吸入腑內,熨成溫和而實在的質感。
傾刻後,護典小使的面容神奇地好轉了過來,疲憊的身體也活絡了不少。
龜狐忽然明白了過來,道:“我就是說嘛,你以石碑為引,匯出九幽煞靈之氣,不僅耗力甚巨,而且還有因內氣外放而被毒氣吞噬的危險,原來是有這等好處,看來護典小使兄早有打算。”
護典小使道:“若非鬼讖天機,我也料不到今日之事。”
龜狐這是第二次聽到護典小使說起鬼讖天機了,對此物大是好奇,即問道:“這鬼讖天機究竟是何物?”
護典小使指了指不遠處的石碑,道:“喏,那不就是嗎?”
龜狐這才茅塞頓開,道:“我就是覺得奇怪,小小一塊石碑,怎能承受得了九幽煞靈之氣,原來……不過,我看此物並非妖界所有,不知道你是從何得到的?”
護典小使道:“有一個人你一定記憶猶新!”
“誰啊?”
“這世上卜卦先知之能最靈驗的是誰,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龜狐稍微想了想,往事浮上心頭,他一字一頓地道:“儒、仁、門,子、庖?不過他那套廚料六讖除了他自己,恐怕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看得懂。”
龜狐道:“此人雖然是個天才,但不諳為人為官之道,徒懷不世之才,最終還不是被他那些師兄弟算計了。在他臨死之前,他將廚料六讖一分為二,以一身靈血將讖語轉化為字眼,便是這鬼讖天機,只要略通占卜之術者,皆可看懂。”
“哦?”龜狐驚訝了一瞬,接著問道,“不知道另一半鬼讖天機在何處?”
“傳言帝子擅權大漠之時,有人見過此物,我想……”一語未終,只覺周圍寒氣逼人,冷徹肺腑,縱使功力高如他二人,亦有此感應,可見對手是如何不凡了。
“不好,契約失效,我對洪荒毒蟒的武力監護之能至此將終,洪荒毒蟒將徹底甦醒。”護典小使急道,“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剛剛凌空而去,兩團黃色光柱就將二人罩住,接著聚而不散的毒氣順著光柱直射而來。這毒氣甚是詭異,一接觸到人的面板就自行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