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小聲說了句:“祖爺爺,這幾個人可不好惹,咱們還是另謀財路吧。”說完就去抓那白衣男子的衣服,孰料那白衣男子動如脫兔,甚是敏捷,小男孩抓了個空。
那白衣男子的左腳被桌腿一鉤,整個人摔倒在地,正好堵住了幾人的去路。
子音沒好氣地看著他,若非看他喝醉了,可真要從他身上踩過去。
幾人便繞開他,才走幾步,那白衣男子醉醺醺地道:“如果我沒看錯,幾位應該是儒仁門下之人?”
子音隨隨便便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卻也不覺得這窮書生有多麼見多識廣。
豈料那白衣男子道:“幾位面色豐腴,白中顯韌,又兼龍形虎步,吐納時浩然天成,行止間以禮自縛,必是因為修習了儒門秘術——君仁天下賓的緣故。”
“哦?”子武大為驚愕,沒想到一個說書的竟然知道這麼多,這已經超越了一個平常知識分子的界限,他忍不住轉過了頭,問道,“不知道這位仁兄還知道什麼?”子武對他已起了敬重之心,把這稱謂改做了仁兄。
那白衣男子又喝了一口酒,似醉似醒地道:“天上的我不知道,地下的我全知道。”
子音一聽有意思,問道:“那你看我們三人以後的修行高低如何?”
那白衣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眼珠狡黠地動了動,道:“那我先說說你們目前的修行高低,若是我說得對,你們再問以後的修行不遲。”
幾人一聽有理,便道:“那你說說看。”
那白衣男子把三人打量了一番,道:“依我看,這位拿劍的兄臺心智堅韌,慧根天成,更兼心地善良,智慮忠純,他在君仁天下賓上的修為恐怕早已超越了你們兩位。”
子音聽到這些,心中自是大大的不樂意,但又無法否認這個事實,便問道:“那你看我和子塾師兄目前的修為高低呢?”
那白衣男子道:“這位拿戒尺的兄臺雖然在智識上差你一等,修道的天賦也不如你,但他心胸開闊,為人光風霽月,懷善棄惡,以後天之長補先天之短。我想你們兩個的修為,嘿嘿,也就半斤八兩吧。”
子音一聽這話,倒像是說她小肚雞腸不善良一樣,當下道:“這修道跟個人心腸品質有什麼關係,你不會是誑我們的吧?”
那白衣男子道:“別的門派我不敢說,但你們儒道嘛,呵呵,你仔細品味一下君仁天下賓幾個字的含義。”他頓了頓,又道:“這君仁天下賓幾字,無非是說以仁心悟道,以仁術服眾。所以,這修行跟品性有很大的關係。”
子音還待反駁,子武立馬阻止了她,道:“還望仁兄說一下我們往後的修行情況。”
那白衣男子面有豫色,道:“這是天機!”
子音看他要耍賴,厲聲道:“什麼天機,我看你是耍我們。”
子武也道:“仁兄就不要賣關子了,請明示吧。”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道:“天機也不是不能說,只是……”他做了一個要錢的動作。
子音大怒,捏起拳頭,道:“要不要我給你幾拳?”
子武略一思索,想這傢伙好厲害,一開始就把我們給繞到圈子裡去了,都是為了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