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神醫扶起他,道:“貴夫人中的是三魂散,這種毒一旦吃下去,便會深入腠理,根植血脈,想要完全康復已經是無望了。”
楚少穎與淑瑤同時大驚,淑瑤也不管有外人在場,不顧身上的疼痛,在楚少穎的懷裡撒嬌,捶打著楚少穎,道:“我不管,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許你喜歡別的女孩子,更不許娶別的女孩子,我的夫君一生就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楚少穎抱緊了她,道:“傻女孩,除了你,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別的女子呢,你就是我的唯一啊,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也不會苟活著的。”
淑瑤扣住他的嘴,道:“你可千萬不能死,我最怕悶了,如果你死了,將來還會有誰在我的墳前給我講故事,陪伴我。”
“好,我不死。”楚少穎又對嶽神醫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嶽神醫感慨了一番,道:“此毒無法可解,不過我這裡有幾味藥丸,給貴夫人吃下去,或可減輕痛苦,多撐持幾個月。”說著,把藥遞給了楚少穎。
兩人在嶽神醫這裡待了兩天,嶽神醫叮囑了他們一些話,之後兩人便告辭了。出了藥谷,淑瑤吃了一粒藥丸,精神便頓時好了些,道:“剩下的日子,我要和你一起度過。”
楚少穎點了點頭,他們在明月湖邊的小鎮租了一套房子,兩個人住在一起,日日遊山玩水,就是神仙也沒這麼快樂,但是漸漸地,淑瑤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到後面也是時常躺在床上,不願出去。
有一天淑瑤睡著了,楚少穎在旁邊照顧著她,可是卻聽到淑瑤的嘴裡叫著:“花問柳,那日在清風樓……我其實……我很想念你啊,我……就要死了,你……能來看我嗎……”
楚少穎十分震驚,也十分生氣,原來,在淑瑤的內心深處,她喜歡著的人竟然是花問柳,那一夜,楚少穎十分不高興,他一夜沒睡著,直到天亮了,他才疲倦地躺下。
淑瑤醒過來也沒打擾他,自己去外面玩了一個下午,才回來,可是回到家裡,卻聽見楚少穎躺在床上和一個女的說話,說的是:“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淑瑤那丫頭,她除了長得漂亮外有什麼好,我都是騙她的。”
那女的道:“那你說愛我也是騙我的咯?”
楚少穎道:“我是真的愛你。”
淑瑤再也聽不下去了,一腳踹開門,大喊道:“楚少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是人,給我滾……”
楚少穎和那個女的趕緊穿起衣服,跑了出去。淑瑤身子一個趔趄,倒在了床上,那一天,她想過要去死,有好幾次她都把剪刀放在脖子上,可是她還是下不去手。這時候,她意識深處裡的渴望又冒了出來,她想起了花問柳,他是那樣的風度翩翩,義氣過人,但是茫茫人海,要去哪裡找他啊。
她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傷心了一夜,第二天她醒來在樓下吃飯,忽然看到一個手拿摺扇的翩翩公子,她仔細一看,竟然就是花問柳,她高興得忘乎所以,趕緊跑過去問好:“花公子,許久不見。”
花問柳見到她亦是高興得不得了,道:“淑瑤,好久不見。”
兩人聊了許多話,各自說了這些年來的經歷,原來花問柳至今未娶妻,淑瑤便有委身下嫁之意,花問柳高興地不得了,當晚便成了親,喝過交杯酒後,淑瑤便要圓房,花問柳說自己現在有病,暫時不能圓房。
兩人的生活過得倒還算完美,直到有一天,兩人在樓下飲酒,忽然闖進來一位美麗女子,指著花問柳罵道:“問柳,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柳岑風真是看錯人了……”說完,那女子哭著跑開了。
花問柳一看,當下十分著急,也趕緊跑了出去,叫道:“夫人,夫人,你聽我解釋……”
“夫人?”淑瑤一聽頓時傻了眼,手裡的酒杯墜落在地,舊疾鑽心,當下暈了過去,一病嗚呼。
幾天後,花問柳向夫人說明了情況,淑瑤的殯葬上,花問柳夫婦,碧天闕的兄弟,夕瑤等人都跪於棺木前,傷心不已。
只有楚少穎一個人放聲大哭,欲死欲活,眾人勸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