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證明皇帝中毒,便不能把太極殿那日的刺殺,同大護國寺裡對楚熠毒殺聯絡在一起。
承恩公府當前的危機,便會迎刃而解。
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
沈姝眸色驟冷。
難怪太子會出面假惺惺勸和。
這是篤定,他們根本拿不出確切證據。
難不成她要帶人親自去關外,抓一隻活的蝠鳥來才能證明嗎?
不不不。
即便她真把活的蝠鳥抓回來,他們定還會有別的說辭,否認香灰裡的顆粒,是蝠鳥肉翅。
當務之急,唯有讓她說的話,有絕對的信服力,才能解決問題。
否則,他們只會一而再、再而三,在皇帝昏迷的病症上,被太醫院牽著鼻子走。
這樣下去,莫說要救皇帝,怕是連他們想好好走出太極殿,都很難。
思及此,沈姝下意識走到暮和身邊,正欲開口——
卻只見楚熠目光制止她,轉眸沉望著李成仁,寒著嗓道“想要斷定那香丸顆粒,究竟是不是蝠鳥肉翅,不是很簡單麼,李院使既然不相信,那便親自證一證就好了。”
親自證一證。
此話一出,沈姝看向楚熠的杏眸,瞬間變得極亮。
她萬沒想到,熠王竟會用這樣的方法,一勞永逸解決問題。
楚熠感受到沈姝的目光,唇角微勾。
卻讓看向他的李院使,臉上一片懵然。
“殿下,您是不是……搞錯了?”李院使硬著頭皮問“下官說的是,皇上那日在太極殿裡,並非中毒,而是受驚邪風入體、舊疾復發導致的寒症。哪怕要證明那顆粒是蝠鳥肉翅,也應該是由認定這件事的暮太醫來做才是啊。”
楚熠淡淡勾唇,從袖袋裡掏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錦盒,開啟,遞到李成仁面前。
他鳳眸幽深看著李院使,那張俊美深刻的面容,此時此刻猶如從天而降的修羅。
“這裡是一粒香爐裡殘餘的蝠鳥肉翅,本王本打算把它呈給父皇,讓父皇定奪,卻不想出了今日的變故。如今你既然篤定父皇並非中毒,而只是寒症,不如……你把它吃下,證明它就是一顆尋常的草粒,可好?”
李院使看著錦盒裡面,米粒大小、看不清材質的顆粒,後脊沒來由躥起冷意。
他下意識抬眼看向上首的太后——
卻見太后眉頭深蹙,抿唇望著他,辨不清到底要讓他怎麼做。
李院使把心一橫,朝楚熠拱手,正欲編個說辭拒絕嘗這古怪的玩意兒——
忽然之間,“唰”的一下。
李院使眼前一花,陡然感覺脖頸間陡然多了一道冰冷的寒意!
楚熠隨手抽出腰側的軟劍,放在李院使頸側。
“要麼試試這顆粒是什麼,要麼……就試試本王的劍,你自己選。”他神色淡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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