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一名金袍老者對著那名紅髮中年躬身說道,語氣中滿是恭敬。
“嗯?”紅髮中年轉身,如日如月的雙眸掃向金袍老者。
金袍老者身子躬的更低,語氣也愈發恭敬,“鍾閻恐怕支援不住了。”
被稱為首領的紅髮中年微微頷首,然後開口道,“我知道。”他面容威嚴,就像一個君臨九天的王者。
“那首領我們現在不過去嗎?”金袍老者疑惑。
“唉……”紅髮中年驀地輕嘆一聲,還未等金袍老者詢問,他便幽幽地說道,“我特麼倒是想過去啊。”
金袍老者猛然抬頭,看向紅髮中年。此時紅髮中年臉上滿是愁容,雙眸中的無奈已經將要化成實質。
“不好搞啊。”紅髮中年沒有理會金袍老者的詫異,然後自言自語地喃喃道。的確很特麼難搞,他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誰曾想不過是包庇了一下谷水,竟然引來了青陽學院和斷嶽戰團這樣的龐然大物。
“這群傢伙可不是善茬。”別人可能不清楚木森、楊仁他們的瘋狂程度,但作為天回部落的首領,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天回部落和青陽城之間有著特殊的傳信渠道,一般來說,青陽城但凡發生大事,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麻吉,我大天回部落的點子真背!
“唉,當初枯木部落過來的時候,我們就該去搞好關係。”見自家首領在那裡玩變臉,一名金袍老者嘆息道。
“是啊。”另一名金袍老者附和道。
“現在說這有什麼用?!”又一名金袍老者插嘴道。這名金袍老者臉色陰沉,就像有人欠了他十萬貫。
“嘿嘿,鐘山,要不是你當初極力反對,說什麼天回自有威嚴,不用去捧別人臭腳,我們哪至於如此被動?”
“呸!谷冉,這件事最後你們也不是同意了嗎?自己拉不來下架子去下等部落,把髒水都潑到我身上算什麼本事?”
“哼!那也是受你影響!”
“那我扇你左臉三個大嘴巴子,你是不是會給自己右臉三個大嘴巴子。”
“鐘山長老,消消氣,別動怒。”
“谷冉長老,現在解決當下的困局要緊,提過去的事情幹什麼?”
……
看著亂做一團的四名金袍老者,谷言也就是紅髮中年忽然感到淡淡的憂傷。唉,首領不好當啊。天回部落有谷、鍾兩個大姓,這兩姓實力相近,雖無正面衝突,但暗地裡的摩擦卻從未間斷。作為首領的第一要務,就是平衡兩大姓的關係,不能讓部落失衡。
但是,首領這個職務不能偏頗,但做首領的人卻無法徹底一碗水端平。畢竟,首領有血有肉有姓啊。就像谷言,雖然他在接任部落首領以來,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懈怠,極力梳理著谷、鍾兩姓的關係。但是在遇到某些事的時候,他還是做不到絕對公平。
比如?
比如這次的谷水事件。如果谷水姓鐘不姓谷,那他絕不會這樣維護與他。唉,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吵什麼吵?!”被四名金袍老者吵得心煩意亂,谷言冷喝到。他充滿威嚴地逼視著四名金袍老者,仿若泰山壓頂,又似洪水濤濤。
正在吵鬧的四名金袍老者忽然心中一沉,連珠的妙語戛然而止,他們充滿敬畏地看著谷言,不再說話。雖然谷言年齡沒他們大,接任首領也沒多久,但天回部落卻在谷言的帶領下蒸蒸日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前進著。
有了功績,總是容易收穫敬畏。
“不說了?”谷言雙眼微闔,背手而立。
四名金袍老者沒有說話,他們四人都是元嬰期的高手,對氣息的感知極為敏銳。他們知道,首領現在很不開心。
職場生存第一要素:不在領導不開心的時候找不自在。
“必須說。”見四名金袍老者不說話,谷言驀地睜開雙眼,精芒閃爍,震動虛空。“一人給我說出一個解決方法,誰說不出來我就拿誰去頂包!”谷言沉聲道。
“首領……”四名金袍老者盡皆滿臉苦澀,首領大人,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們要是能想到辦法,還會在這裡陪你吹風?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是我不管。我就是要解決辦法!”谷言雙手一攤,很認真地對著四名金袍老者說道。
“首領,你、你……”,一名金袍老者結結巴巴,他很想怒斥谷言這是赤果果的耍流氓,但畏於谷言的威嚴,他只得把想說的話憋在喉嚨,在那裡你、你個不停。
你個錘子啊,給我想。谷言瞪眼。
抓耳撓腮,四名鬍子花白的金袍老者在那裡拼命地撓著頭髮、扯著鬍子、轉著圈圈。如果被天回武者看到他們敬愛的長老們這個樣子,非得掉落一地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