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沒做準備的理由?雖然清奇,但我不接受。凡事預則立。
“不過我不會任人恥笑的。”木森咧嘴,目光中有狡黠閃過。我是沒準備好,但並不意味著我不能吼住全場。
衛零等人愕然,不明白木森到底是準備好還是沒準備好。對此,木森神秘一笑,不說不語不解釋。
“等著你的表演。”李懷若浪笑。很浪很浪的那種笑。
眾人皆笑,面容鮮豔。小森說不會任人恥笑,那就不會任人恥笑,這是信任。
當李長河站到主席臺的時候,眾人把笑意斂於面容之下。
“諸位,我代表青陽學院歡迎大家的加入。”李長河聲音渾厚,目光湛亮,臉上滿是如波浪蕩開的笑容。
眾人鼓掌,如雷鳴海嘯,年輕的臉上洋溢著無邊激情,如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李長河掃視眾人,臉色越發光亮,在坐五百人,盡皆是威威兒郎。這五百人此時可能聲名不顯,亦或者囿於一城之地。但他相信,經過青陽學院的精心澆灌,這些兒郎早晚會橫行無忌,震爍蠻荒。
“進入青陽學院,對你們而言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對我們而言,也是一個剛啟的征程。歲月十年,我們將一起努力,揮灑熱汗,共鑄輝煌。”
“人族疲弱,百族猖獗,我們已到了亡族滅種的時刻。”
“但那又如何?”
“我們所在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先賢熱血,我們踏步所致,便是他們的不屈脊樑。英靈雖逝,但他們卻在凝視著你我。”
“蠻荒雖大,卻無我人族退後之所。而且,老祖宗篳路藍縷,也不是為了讓我們一退再退。”
“你們能容忍祖宗祭祀斷絕嗎?你們能容忍人族為奴為婢嗎?你們能容忍從此人族文明斷絕,永墮黑暗嗎?”
“我不能,你們不能,每一個人族都不能。但不能不是用嘴說出來的,一寸山河一寸血,不能是用武器、拳頭甚至牙齒換來的。”
“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煉,讓自己成為強者。”
“然後……”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
李長河的聲音時而激昂,時而憤怒,時而傲然,滾滾蕩蕩,響徹整個禮堂。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
眾人高呼,源自靈魂的顫抖和血脈的律動讓他們面容發紅。不管他們出身如何,也不論他們品行怎樣,他們現在都有同樣的心跳。面對百族,他們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人族。蒼穹之下,唯有同族守望,才能掙扎生存。
嗡嗡的聲音在小禮堂迴盪,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壯懷激烈,表達著自己的慷慨情緒。就連木森也不例外。雖然最開始他還在好奇老爺子從哪弄的稿子,但隨著群情激昂,他的熱血也開始沸騰。
你以為自己飲盡冰霜,心已如灰。但當號角響起,你會發現,縱使十年、百年、數盡輪迴,也難涼心中熱血。
片刻後,李長河抬手,示意大家安靜。
聲音漸息,原本的驚濤駭浪歸於平靜,那些站起來的學生也緩緩坐下,只是那種直擊心靈的情緒卻經久不絕。
“我就說這麼多,下面請各個院系的負責人講話。”李長河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聲音響亮的說道。
如雷鳴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翹首,不知道是哪個院系的負責人先行講話。
李長河面露笑意,吊盡眾人胃口,等大家略顯騷動時,他緩緩開口。
“武鬥系,司樂山。”
轟!
無形的聲波激盪,一部分人把目光投向烏衣長袍的司樂山,一部分人則把目光投向安然坐立的木森。恩怨情仇,總是容易勾起人們的好奇心。人有七情,修道即是修心,所以武者八卦起來連他們自己都怕。
司樂山是武鬥系的扛把子,木森是講武系的扛把子,雖然就目前來看不是一個量級。但越是這樣越能引起人們的興趣不是?恃強凌弱或者以弱勝強,總是容易打動人心。
司樂山起身,在經過木森時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司樂山依舊長袖飄飄,站在主席臺上睥睨八方,浩然的氣勢威壓全場。
“我武鬥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