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贊。”木森頷首。
司樂山不愧是久經戰場的老將,往那一站自帶氣場,滔滔不絕的話語抑揚頓挫,所有的情緒都恰到好處,從武鬥系的光輝歷史,到武鬥系的當下現狀,再到武鬥系的朗朗明天,聲情並茂,感人肺腑。
李懷若等人斜視了木森一眼,你的心是什麼材料做的?我們也去批發兩斤。就當下環境,其餘十二系皆是敵手,他們講得越好,就越容易讓講武系難堪。
你不知?
木森神情自若,依舊認真聽著司樂山演講。
眾人聳肩,也不在意,反正小森說講武系不會任人恥笑,那就不會。雖然他們還未想到木森會如何做,但烙印骨骼的信任卻讓他們心神安定。
司樂山的演講已到尾聲,只見他雙目如日,照亮整座禮堂,身上的氣勢起起伏伏,卻如長河波濤,始終囿於堤壩之內。但不管是水波不興,還是狂濤惡浪,都吸盡眾人目光。
木森再次頷首,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傢伙,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演講極富感染。每個武鬥系新生都容光煥發,有榮與焉。而其他各系新生也神情激動,目光炯炯。
“希望你們潛心修行,早日威震一方,千萬不要走旁門左道。”司樂山聲音如潮如浪,滾蕩間自帶意味深長。
潛心修行,是對眾多新生。
旁門左道,是對洛陽小店。
何以見得?
臨下主席臺前司樂山對木森的深深一瞥。
掌聲響起,淹沒所有火花情緒。司樂山緩緩而行,經過木森,目不斜視,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話,臺上的鏗鏘已經夠沉夠重。
年輕人,老夫等著你的表演。
雖無言,木森卻解其意。
老傢伙,那你等著被打臉吧。
雖無語,卻虛空生劍。
一名渾身古銅,肌肉虯曲的壯漢緩緩走上主席臺,他目光銳利如鷹,掃向四方,眾人竟然感覺面板生痛,呼吸不暢。
練體系,邯山!
練體系的諸多新生面露激動,率先鼓掌。繼而整座禮堂再次雷鳴海嘯,為邯山,為故事。是的,青陽學院十三院系皆有故事。邯山起於微末,師從散修,嚐遍酸甜苦辣,飽受人情冷暖。但他學武之心從未有絲毫懈怠,博天博地搏命!其在開光期遊歷蠻荒之時,恰遇滲透而來的百族屠戮人族部落。他單槍匹馬,在數百名百族中往來縱橫,十蕩十絕,雖然渾身血流如注,卻不改其色。百族畏懼,四散而逃。
“危,解矣。”等到百族逃遠,邯山轟然倒下。數百名百族,其中不乏開光,甚至有金丹坐鎮。他雖氣吞山河,但到後期不過是拿命強撐。不過,最終還是勝了不是嗎?
此戰後,邯山名傳八方,絕世的威名令百族震顫。以後,他以老師身份加入青陽學院,並在短短十年成為了青陽學院練體系的一把手,並把原本墊底的練體系提到了前三的位置。
木森好奇地打量著邯山,他覺得這是一個猛人,也是一個榜樣。
榜樣。
練體系從墊底升到前三,而我講武系要從倒數霸居第一。
邯山的套路和司樂山一般無二,不過區別的是他言辭簡單,雖不抑揚頓挫,卻字字鏗鏘,自有味道。
“修煉之途哪有旁門左道?只要不違本心,皆可成就大道。”
邯山的結束語就像是滴進熱油中的水,猛然炸裂迸濺。哪有旁門左道?
木森輕笑,這大叔很討人喜愛嘛。大道三千,哪有高下?只要你能走出來,那就是坦途。而且……
司樂山,你的臉痛嗎?
此時,司樂山滿臉鐵青,眼中有憤怒的花火閃現。他和邯山雖然有矛盾,但卻不曾想邯山竟然敢在這種場合公然挑釁。
“他們有什麼仇什麼怨?”木森捅了捅身邊的李懷若說道。的確很感興趣,兩大院系負責人悍然開撕,裡面肯定有新聞。
“司樂山那老傢伙有點古板,而且超級護犢子。曾經因為學生的事和邯山多次發生衝突。最嚴重的一次,兩人在青陽城外大大出手,連山峰都抹平了好幾座。”李懷若小聲回到。
“有個性!”木森點頭。
“那當然,司樂山護犢子,邯山也不會任由自己的學生受人欺辱。所以,一旦司樂山插手兩系學生之間的事,邯山二話不說就開懟。兩人第一次衝突是因為兩個院系的學生打群架,當時,司樂山率先趕到現場,不問青紅皂白就把練體系的學生給訓斥了一頓,有名練體系的學生不服,司樂山揮手就把他打的吐血後退。”
“然後呢?”木森八卦之魂燃燒。
“然後邯山就趕了過來,當時司樂山一臉正氣地向邯山斥責說練體系的學生不懂尊卑。邯山弄清情況後,大罵一聲‘尊你大爺!’,然後就紅著眼睛衝了上去,跟司樂山大戰了一場。要不是後來有老師拉架,這一戰非得見血。”李懷若一臉崇敬,好像在說一件同感榮光的事情。“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當時邯山和司樂山整整差了三個小境界,但卻不落下風。也正是因為這一樣,練體系徹底開始了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