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雲宗元嬰修士率三名金丹十名築基前來玉京城。
無回谷不死之身率三名煉氣成罡十名先天前來玉京。
劍元宗元嬰劍修藏劍老人率三十人前來玉京……
天下六大宗門、四大門閥均有元嬰或不死之身修士前來,三十六世家金丹或煉氣成罡修士紛紛齊聚。頓時間玉京城修士雲集,皇廷也不得不將一萬御庭衛全部召回駐紮京畿重地。
晨曦中楚徵與慕容二策馬來到宣威門,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慕容二,楚徵單人獨行進入玉京城。
來到白玉坊所處十字路口,就看到盛通拍賣行顯眼的建築。五條整整齊齊的隊伍排出百丈開外,周圍更是人山人海。而且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修士,最低的只有煉骨或者煉氣成精,修為最高的卻達到了元嬰境界,而那些零星的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貴。
順著那位元嬰修士的方向掃了一眼,看到專門有一個鋪著紅地毯的通道,這個通道人很少。楚徵走過去,取出自己的請柬,立即有一名美豔侍女引領他順著樓梯前往二層。
來到地字第一號全封閉包廂門前,侍女微微欠身告辭離去。
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包廂,色調淡紫色為主,裝飾非常考究,每一個傢俱都盡顯典雅,而桌子上還擺放著三盤靈果。但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包廂內有人。
包廂內身著霓裳羽衣的女子聽到開門聲轉過身,看到楚徵嫣然一笑:“楚三公子真是踩著點來。”女子正是十餘日不見的柳清顏。
“柳仙子出現在這裡令人倍感意外。”雖然說著意外,但楚徵卻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坐在這裡可以俯視拍賣場,因陣法保護,拍賣場內其他人卻看不到他。
“楚公子對我這個敵人還真信任。”柳清顏輕笑一聲坐在楚徵身旁,為他倒了一杯茶水,“今日拍賣會將會有一個兩百立方尺的儲物袋,奴家相信楚公子會有興趣。”見楚徵不說話,有些幽怨的說,“有時候奴家真的想不明白,幾十萬的靈石楚公子放在我這裡,按理說應該是楚公子緊張,怎麼看楚公子完全是渾不在意的樣子,反而是奴家心裡總記掛這件事了。”
楚徵淡淡一笑卻不說話。他與柳清顏的關係比較複雜,既有相互欣賞相互感興趣的一面,也有敵對的一面。正因為這種複雜的關係,柳清顏才有了這種壓力,因為她心底不想辜負楚徵的信任。只是有些事看破不能說破,說破了這女人就會更加警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中已經到拍賣開始時間,可以容納五千人的拍賣場座無虛席。在拍賣場二層地字號包廂和三層天字號包廂紛紛開啟陣法,一道道流光閃爍後歸於平靜。
在拍賣場正中央,一座直徑三丈的白玉平臺緩緩升起。白玉平臺上一名身著霓裳羽衣眉毛動人女子。緊接著平臺上空氣一陣扭動,變成一座花團錦簇小橋流水的庭院景象。
此時悠揚婉轉的簫聲傳蕩,霓裳羽衣女子緩緩起舞,同時略帶哀傷的清唱聲響起。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低沉的簫聲,孤獨的舞姿,拍賣場內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被哀傷情緒所感染。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回首夜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簫聲落,舞姿停,拍賣場內依舊靜悄悄一片,數千人沉浸在哀傷懷念中。
半晌後位於拍賣臺中央的女子委婉動聽的聲音響起:“我是盛通拍賣場宇文燕,我從來沒有來過玉京城,在之前我對玉京沒有任何印象,直到我聽到這首詞。因這首詞我對玉京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傑地靈。第一次聽到這首詞,我還在想是哪一位大家所作,後來才知道這首讓我每每聽之都不由哀傷不由落淚的詞,出自玉京一位青年才俊之口。”
“玉京的人?”
“咱們玉京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大才子!”
“這首詞不應該是青年所做啊,青年做不出這麼苦的詞!”
靜寂的拍賣場內一陣喧譁,紛紛猜測這首詞出自誰之口。在場許多元嬰金丹修士也悵然嘆息一聲。活得越久經歷的事情越多,本來以為一些回憶早已淡去,此刻才發現只是深深埋在心底,是自己不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