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很不得了啊，談男朋友了？”何老師放下紅筆，抬頭看著餘簡，微微一笑。
果然是這個。
餘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說話。
“走吧，帶我去看看初三二班的顧言，是什麼貨色，竟然能把我們餘簡給迷得神魂顛倒的。”何老師的笑意慢慢變淡，她突然站起來，往教室外走去。
餘簡始終低著頭，揹著書包默不作聲地跟著何老師走出去。
拐角處的樓上，有一陣嚴厲的訓斥聲。
何老師帶著餘簡走上去，故作誇張地說：“喲，這就是顧言啊，長得這麼好看，怪不得能把我們家餘簡給追到。”
聽到顧言的名字，餘簡偷偷抬頭瞧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他的嘴角邊還有一塊淤青，頭髮有些凌亂，目光裡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不耐煩。
當時男廁所裡除了進去小解的，幾乎都是顧言的兄弟。唯一能打他的人，就只有曹子傑了。
“談戀愛是不允許的，你知不知道？”何老師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知道。”顧言亦是冷冷地回答。
“知道？知道你還談戀愛？”站在顧言旁邊的一名身材偏瘦的中年女人眉頭一豎——那是顧言的班主任張老師，聲音又尖銳了一些，她指著餘簡，唾沫橫飛，“你知不知道餘簡和你的差別在哪裡？你們一個尖子生，一個普通生，談戀愛怎麼能把學習搞好？”
“現在是初升高的重要時段，我們家餘簡是要考高中的。你不考，可以，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家餘簡！”何老師冷冷地瞪著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半頭的顧言。
何老師大概是餘簡班上最矮的老師，但是就她這副比餘簡還矮一點的身體，竟然散發著威嚴十足的氣勢。
母老虎。
低頭的餘簡聽著何老師這麼吼顧言，在心裡如是想著。
她又悄悄抬頭，看著顧言的反應。
顧言努了努嘴唇，不說話反駁了。
兩位老師訓斥了始終保持沉默的二人許久，並讓他們回去寫下保證書，然後給他們灌了半小時的心靈雞湯，這才讓他們回去。
“餘簡，我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個品行優良的好學生，可別讓老師失望。”
在餘簡下樓梯的時候，聽到了何老師語重心長的一聲嘆息。
但是她現在不能回答何老師的話，因為顧言冷著臉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看都沒看自己一下。
她有些尷尬，有些窘迫，有些不知所措。
短暫的頓了一瞬，看著顧言漸行漸遠的背影，雙腳幫餘簡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餘簡緊緊跟著顧言走下樓梯，走出玻璃門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直還在等待的舒染。
“餘簡怎麼樣了，老師說你啥了？誒，餘簡！”舒染本想和餘簡打個招呼，卻突然看見顧言像風一樣地走下來，再看著餘簡像風一樣地追著顧言走向地下停車間。
舒染皺了皺眉，單肩揹著書包小跑追了上去。
地下停車間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一輛單車。
那是顧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