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可能不會覺得那失誤,但是如果她開心的話,我可以接受陪她逛那些奢侈品店,然後去吃那些難吃的餐廳。”
“那麼你說錯的話呢?”
“我當時可能不會意識到我說錯了,而且我覺得,蘇珊也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生氣。”
“可能她這一次不會,但是萬一她有一次會呢?你會怎麼做?”
“如果她生氣了,我就向她道歉。”裡德說:“我會說‘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很抱歉’。”
“這還差不多,然後呢?”
“呃,什麼然後?”
“這就完了?”
“不然呢?”
席勒又嘆了口氣說:“你完美地展現了什麼叫毫無誠意的道歉。”
“因為我覺得我當時應該會覺得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生氣什麼,但如果我道歉就能讓她不生氣,我會這麼做的。”
“但這可能會讓她更生氣。”
“為什麼?”
“因為你並沒有理解她在生氣什麼,但是儘可能地理解你女朋友的情緒是你的責任,你不這麼覺得嗎?”
“那如果我確實就是理解不了呢?”
“如果你的科研專案當中出現了一個你攻克不了的難題呢?”
裡德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之後說:“我不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什麼我攻克不了的科研難題,但如果確實有這樣的東西,可能我會選擇換個思路,從另一個角度去破解,或者是繼續深入研究和思考,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理解。”
“那麼在感情方面為什麼沒有這樣的自信?”
“因為在這個方面我不理解的事太多了。”
席勒意識到,裡德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的社交自信心很低。
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社交成功過,他對於理解和共情他人毫無信心,更願意選擇最簡單的解法。
所謂最簡單的解法就是套公式,別人生氣他就說對不起,別人難過他就說別哭了,別人鬱悶他就說想開點,別人亢奮他就說冷靜些。
這種公式對於孤獨症或是阿斯伯格患者倒是挺好用,因為他們本質上是理解不了他人的,這有助於他們偽裝成一個正常人。
但裡德是個正常人,他用這種公式是因為他覺得無法理解他人,或者說理解了也沒什麼用,照樣也要社交失敗,也屬於是社交障礙的一種。
席勒覺得他這問題有些嚴重,用常規的方法很難糾正過來,建立社交信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裡德現在就想追蘇珊。
席勒停頓了一下,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頗有些鬼鬼祟祟地說:“現在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正式的,正規的,安全可靠的,就是速度比較慢,另一種劍走偏鋒,我也不對其安全性負責任,但是可以速成,你想選哪種?”
“當然是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