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需要詮釋他的分裂,如果用同一種東西的話,不就統一了嗎?所以當然不是同一個。”
“你為什麼不看看傷口的痕跡?”
“我看不懂。”詹娜非常直白地說:“太多血了,根本什麼也看不清。”
布魯斯只好點亮了全息螢幕,把高畫質的照片放到最大,詹娜盯著創口的截面左看右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看到了骨頭、肌肉和血液。”
“它們組合成了什麼?”
“一幅血色的畫面。”
布魯斯用力地拍了一下腦門之後說:“從血液流淌的軌跡能夠看出,這一處肌肉經過了反覆切割,這意味著對方在分屍時使用的器具不夠鋒利,和屍體脖子處的一處傷痕不符,這證明了兇手用了兩把兇器。”
“那我不是說對了嗎?”
“你……但是你要講證據。”布魯斯向她強調道:“你要透過分析得出結論,而不是瞎猜。”
“好吧,我再試試。”
布魯斯又把第二張照片放大。
“你認為他是怎麼把他放進油桶裡的?”
“他把油桶拆開了。”詹娜說:“先把側面壓扁成鐵皮,再把鐵皮彎曲起來包裹住他,最後再把油桶的底面和蓋子裝上,還原成一個油桶的形狀。”
“怎麼看出來的?”
“他想要擁抱他,這具屍體代表著曾經他經歷的某個時刻,有人像是這張鐵皮一樣擁抱著他,把他向內擠壓,讓他處在安全的空間裡,所以他用油桶和屍體還原了這一過程,作答完畢。”
布魯斯張了張嘴,用遙控器放大了照片的一處,然後指著上面說:“這裡經過了二次壓制,金屬反覆壓制導致變色,所以證明油桶曾被暴力拆開,又被還原成了之前的形狀。”
“對啊,就是這樣。”詹娜眨著大眼睛點了點頭說。
布魯斯捂住額頭,閉上眼睛,睜開眼睛之後說:“好吧,我們再來最後一次。”
這次是第三張照片。
“你認為這個木樁來自哪裡?”
“它是木頭的,但不是樹,我的意思是,他沒有去砍一棵樹,因為他覺得他不配,他對於他要挑釁的那個東西感覺到不屑,覺得他並不配他付出額外的勞動。”
“所以他去找了一根……木柵欄?我猜可能是農場的那種高柵欄當中的一根,而且一定是他取材地周圍最高的那一根,因為中指比所有的手指都長。”
布魯斯再次放大了照片,在柵欄的根部燙有一連串編號,布魯斯說:“這是奶牛場的一根柵欄,從木材能夠看出,這是廉價的木製品生產商生產出來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通常不提供安裝服務,所以需要顧客按照編號進行組裝,從編號的數字來看,這東西確實應該是最高的柵欄。”
詹娜點了點頭說:“看來我運氣很好,又猜對了。”
“但你不能總是這樣猜測,你要學會觀察,然後推斷。”
“這很難。”詹娜說:“我對地球的常識瞭解的不夠多,比如我就看不出這根木頭到底用的是什麼樣的木材,自然也就得不出後面的結論。”
“這都可以透過學習解決。”
“我會努力的。”詹娜對布魯斯笑了笑說。
“好吧,那麼你願意給兇手做個側寫嗎?”
“男性,年齡20出頭,患有精神疾病,身體相對比較瘦弱,肢體有抽搐現象,但精神已經痊癒,如果案子還沒破的話,你可以去找找附近的精神病院最近出院的患者,符合上述描述的應該就是兇手。”
“告訴我是怎麼做出的推斷。”
“他是男性,因為只有男性才會使用豎直向上這樣的意象去做圖騰,這是一種生殖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