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獲得的情報不少。
代價也很高。
要想辦法混進小莊園,羅蘭壯著膽子讓仙德爾在自己臉上試她新學來的技術——那半本器官學上的易容技巧。
以至於現在整張臉都像融化的蠟燭一樣。
“我得先混進去,才能穿上長袍,戴好面具——你以為莊園外沒有儀式者?”
“我就說應該讓我去。羅蘭,太噁心了,實在太噁心了…”
羅蘭仰躺在床上,把頭露在外面。
腦袋下是一隻木桶。
用來接從他臉上流出來的‘物質’——具體來說,是嬰兒的。
“我盡力了,範西塔特。那本密傳上的偉大之術殘缺的厲害。我沒法做到像烏鴉一樣。”
仙德爾用手指輕輕捏起一塊‘小麵糰’,扔進桶子裡,用手絹沾著水給羅蘭擦臉。
蘿絲嘟囔:“平時說自己爺爺多厲害,到這時候又…”
仙德爾看了她一眼。
“首先我沒有說過。其次,按照你的說法,歷代君主就該是最偉大的儀式者,蘭道夫·泰勒也至少在高環才對。”
蘿絲噘著嘴,用指尖兒在羅蘭的臉蛋上畫了一個圈又一個圈。
“別玩了,蘿絲。”
“誰讓你不聽我的話?否則胳膊會斷嗎?”
“如果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你總有道理。”
她並不生氣羅蘭丟下她去‘冒險’。她生氣的是,這件事原本因她而起,受傷的卻是羅蘭。
如果不是她非要讓羅蘭插手,在他耳朵邊一直嘀咕香膏的危險…
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蘿絲。”
小竊賊的臉藏不住心思。
羅蘭偏了偏臉。
“道歉一般要吻臉蛋的。”
蘿絲:……
嫌棄地看他那半張‘流膿’的臉,腦袋向後仰了仰。
吧唧。
仙德爾親了一口。
蘿絲:?!
“你瘋了?克拉託弗?”
仙德爾扔下手絹,作勢要親蘿絲。
於是兩個人就在屋裡開始一個追一個跑。
哈莉妲默默從牆角挪過來,坐到還熱的小凳子上,拿了一條新的手絹。
“…先生,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