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抱著胳膊,靜靜望著溶於黑夜的身影。
‘你和我剛認識的時候,就沒有這麼敏銳。’
撐傘的女人吻了他的耳朵。
‘切莉。’
‘叫我「因忽視而慘死的女人」吧,羅蘭。’
嬉笑聲繞著他。
‘的確是因為我。’
‘我就說不該和他開這樣的玩笑,’切莉氣咻咻扭過頭,朝那牆角面容模糊的女人嚷:‘你又騙我。’
‘這可怪不著我。’
她蹦蹦跳跳到羅蘭面前,揹著手,歪頭看了看他。
‘你心情不錯?’
‘是啊,妮娜小姐。我見到了和你說同樣語言的人。’
‘那又怎麼樣。’
‘你希望我這麼做嗎?’羅蘭輕聲問。
‘我?’妮娜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記憶與幻想,小蠢蛋。聽了我的意見,不還等於遵從自己的…哦,你想甩鍋!幹了壞事,就說是聽了我的——’
她忽然停頓。
‘你確定嗎?’
‘當然。’
‘不可能…吧?’
‘等著瞧。’
幾步外。
哈莉妲輕輕碰了碰蘿絲的手。
“經常這樣,習慣了就好,”蘿絲打了個呵欠,默默瞥那和空氣交談的男人,“你又害怕了?”
哈莉妲搖了搖頭,沒說話。
她有些悲哀地望著那對空氣比劃手勢的男人,看他一會露出笑容,又一會俏皮地眨眼,扭過頭和另一個不存在的交談——他們聊了許多,話題東倒西歪,大部分都叫人聽不懂。
他有些永遠不會被人看見的朋友。
就像她有些永遠不會被人理解的吠叫。
羅蘭…
柯林斯先生。
你和我都一樣。
我們…
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