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
就難以自制地抖了起來。
抽搐。
緊繃。
她的口腔變得乾燥,渴望水分,怎麼樣的姿勢都不自在。
“伯瀚女士?”
哈莉妲小聲叫她。
米歇爾·伯瀚彷彿著了魔,急匆匆推開哈莉妲,彎著腰掀開枕頭,抓起那遍佈咬痕的菸嘴與菸斗,草草擰了幾下。
枕頭下還有半塊用白油紙裹著的藥磚。
“伯瀚女士?”
她腦中轟鳴作響,聽不見任何呼喚。
她嗅著即將到來的芬芳,彷彿迫不及待流出涎液的鬣狗。
很快。
瞬間的氣流吹亮火星,彷彿讓她聽見了成群結隊的天使在歌唱。
她終於放鬆了。
一些孩子在她周圍跑來跑去。
陽光,溼潤青草的氣味。
熱餐包的香氣。
丈夫的呼喚。
鐘聲與笑聲。
她癱瘓在床上,把膨脹的肚皮斜壓著,腦袋和身體呈現詭異的角度,彷彿一具折斷脖子的屍體。
“我染了病,先生。我,我沒有辦法,我得讓我的孩子活下來…”
她的雙眼再也不聚焦,茫然地掃視著房間裡模糊的輪廓們。
又忽然笑了起來。
“我要個放大鏡…放大鏡…太陽…我沒有窗戶…我有…我有襪子…”
她全身的肌肉都鬆弛了。
像一灘肉泥,流淌,蜿蜒過城市裡的每一條下水道。
羅蘭的聲音更輕更柔,哪怕聽力受損的也能覺出其中的憐憫與哀傷:“我該怎麼幫你呢,女士。你需要治病,是不是?比起錢,你更想要它們。”
“你看起來很痛苦。”
她笑著說著胡話,藉助活著的血肉邀請死亡。
“這東西要多少錢?”
羅蘭問了一句。
“…用不了幾個,你要幹什麼?”蘿絲臉色難看。
她最煩這讓人變成怪物的玩意了。
“去買一小塊吧。”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