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蘿絲和丹·巴奇的空檔,偵探竟還有空重新點燃了屋裡的煤油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小本,拿著筆記錄這些女人的話——
這些親手殺害自己親人或朋友、兄弟的女人,多數都從卡羅那兒得到了三鎊。
三鎊。
這是十幾場謀殺中佔比最大的原因。
對愚昧者來說,這的確是個捷徑。
羅蘭笑眯眯走進屋裡,張開雙臂,和金斯萊抱了一下——對方十分抗拒,並說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需要擁抱的程度。
“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金斯萊。”
“如果需要,我寧願為你擋一發子彈。下一次,只要握手就好。”
對於偵探來說,表達親近的方式或許就是這樣彆彆扭扭的話了。
他等羅蘭拍完自己的後背,才不情不願地應付了一句:“很高興見到你,柯林斯。”
“我也很高興能在倫敦見到我未來的大偵探。”
老警長在後面吹著口哨,說什麼‘看來唸祂名祈禱還是有用的’。
被蘿絲踢了一下腳踝。
“所以,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羅蘭邊問邊在這些被困住的婦女中,來到牆角那一具具堆疊的屍體前:
除了戰鬥中被蘿絲、警長、金斯萊和哈莉妲殺死的邪教徒外,還有一具‘不流血’的屍體——那是此前和金斯萊做了交易的女人。
現在,她的孩子在丹·巴奇的家裡,由他妻子照看。
“一個為錢殺了自己丈夫的瘋人,為數不多的感情都留給自己的孩子了。”自從羅蘭下了馬車,蘿絲就一直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再也不搭理金斯萊和哈莉妲一下。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邪教徒感興趣了?”
“我的朋友受了她們騷擾。”
“你應該不是在說泰勒吧?”
“伯恩斯女士,我新結識的朋友,她——”蘿絲頓了頓,一反常態地‘咳’了幾聲,似乎在這一秒開始,她就感染了風寒:“我最近太累了,羅蘭。”
‘虛弱’的姑娘在警長和偵探古怪地視線中,旁若無人地搓了幾下胳膊,聲音變得像某種極擅長毆打口腔的黏糊糊膩人的甜醬:“我為了你的哈莉妲才去結交的這名聲不好的女士。”
“雖然她與謠傳不符,可這些日子我沒少耗神——支使雪萊家的僕人,跟著金斯萊和這老,先生東奔西跑…”
“你知道嗎?”
“我本來想要仙德爾幫忙,畢竟哈莉妲是你的僕人…”
捲髮姑娘表情忿忿,好像真為羅蘭抱不平:“她竟然說‘我才不管’——聽聽,羅蘭,她就這樣。當你不在的時候,她就這樣講話!”
“咳咳咳…”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