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揚心滿意足,裝著一肚子秘密離開後,蘭道夫才有空低聲安撫起特麗莎。
羅蘭沒有將她和貝羅斯的那一段講出來…
雖然蘭道夫早就應該有猜測。
“我維持對她的看法,蘭道夫。”
特麗莎沒有叫‘夫人’,正表明了之前那聲‘婊子’絕對是真心實意。
她不滿喬瑟琳,不滿她不顧丈夫和孩子,遠走追求那虛無縹緲的理想國度,也許壓根就不存在的神靈。
她害了自己的家族,也害了泰勒一家。
她是喬瑟琳·泰勒,怎麼能扔下自己的兒子、女兒和丈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去找什麼建國的神靈?
恩者在上。
那是她該考慮的事情嗎?
“別怪我的母親,特麗莎。”
蘭道夫有些心灰意冷。
他沒法細想這些年父親的舉動,每一年都要到波爾蒂港修養一段時間,哪怕患了病,記憶一點一點的消失,也仍不願離開這讓人憤怒又痛苦的地方。
他時常沒了人影,讓僕人們好一陣找。
而往往他們會在大門口的石墩後面,或灌木叢裡找到那個托腮出神的老瘋子。
蘭道夫不想責備自己的母親,也不評價她的理想。
他只是漠視。
“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半個原始之民。需要我叫你閣下嗎?”羅蘭打趣:“以後封我個鎮長吧。”
蘭道夫咧咧嘴:“如果他們真能成功,我從此就只穿睡袍出門。”
羅蘭失笑:“如果你喜歡可以直接這麼幹,不必等…”
蘭道夫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麼,笑著回擊:“‘建立我們的國度’,羅蘭,你可要聽清楚。是我們的,國度。你身上沒有一丁點原始之民的血脈…”
“也許我的孩子有。”
“你的孩子怎麼可能…”蘭道夫一愣,旋即黑了臉:“…羅蘭,你是不是在拿貝翠絲開玩笑。”
羅蘭一臉無辜:“沒準我會生個女兒。”
蘭道夫:“我對你的女兒也沒有興趣。”
“為什麼你只在這些事情上機靈呢,”羅蘭嘆了口氣:“你總讓我感覺勃朗特小姐像是鴉片酊,一旦遇上她,你的腦袋就不靈光…”
蘭道夫心說我遇上你之後腦袋也不靈光。
……
既然羅蘭講了清楚,對於那枚秘術器官,蘭道夫自然有了與此前不同的猜測。
他了解自己的父親。
倘若那是母親回家的希望,一個待其歸來的座標,一支深埋的船錨。
以貝羅斯·泰勒的作風,不會把它藏在什麼隱秘的地方,等待一個撞大運的幸運兒搞砸整件事。
最重要的東西要隨身攜帶,對不對?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