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深愛著她,冒險支援她,數年沒有動搖過的男人。
至於卡文迪什家族?
算了吧。
她的這些兄弟姐妹唯一會做的就是向沒有見過她的人用癩蛤蟆做比喻,或者變著法打聽泰勒的生意,以圖從中得些填他們無底貪慾的深淵。
喬瑟琳想著,貝羅斯也想著。
他輕輕搖晃那支試管,看窄長的深海泛起波浪。
“…如果它碎了,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妖精瓶沒有那麼容易碎,貝克。只要你把它藏好,不被任何儀式者發現,等上兩三個禮拜——就再沒有人能從我們身邊奪走它…實際上,這東西正是我給你準備的。”
等她帶回第十一冠神的力量,就有辦法讓丈夫成為儀式者了。
貝羅斯·泰勒符合她神的教義,也完美契合一種未現世的準則——她會把它帶回來,作為禮物送給貝羅斯…
這個整天嚷嚷的老男人。
“等我回來。”
……
之後幾天。
泰勒宅時常出入陌生的面孔。
這些鬼鬼祟祟,一有風吹草動就要跳起來尖叫的廢物讓老貝羅斯結結實實發了回火。
‘如果你們只是這點膽量,就別吹噓建國之事了,國王們。’
再後來。
就到了舉行儀式的那天。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只領著蘭道夫,要特麗莎抱著貝蒂,在門口送別喬瑟琳。
“我是高環儀式者,貝克。少有人能把我的命留下。”
日益衰老的男人抖了抖面頰,粗魯地搡了一下蘭道夫,把這還不知要發生什麼的孩子推到自己母親的懷裡。
蘭道夫一臉茫然:“…媽媽?”
“只是出一趟遠門,蘭道夫,我兩個禮拜就回來。”
喬瑟琳用雙手輕撫著蘭道夫的輪廓,在他額頭吻了一吻。
然後,起身看向特麗莎。
“照顧好貝羅斯。”
特麗莎可沒有給她好臉色。
在女僕看來,這‘夫人’一丁點妻子的責任都沒有盡到——她整天不是躲在黑漆漆的屋裡搗鼓壞事,就是要她買那些腐臭的、狗都不正眼瞧的動物內臟,去什麼地方撿些什麼包裹回來…
噁心至極。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女巫,一個心靈和血肉都不潔的女人:當她對著蘭道夫時,無法說一位母親的壞話,可一旦直面,又很難控制自己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