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妲的弟弟,是第二個活著失蹤的嬰兒。
那個盜墓賊究竟要幹什麼?
南區的孩子。
近郊馬戲團員工的弟弟。
接著,是窮人墓園裡的死嬰遺骸。
羅蘭把這件事彙報給了費南德斯。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某些非法儀式或邪教崇拜——「一名儀式者」的可能性倒是越來越低。
但凡對方是個比野狗智慧高一些的,都該清楚,花點錢能解決的問題並不需要驚動永寂之環和聖十字。
除非。
這名流浪的儀式者窮到一點兒錢都弄不來。
或者。
他還不是儀式者。
只是剛能夠顯化秘術三角的窮學徒…再或者,一個完完全全找死的凡人。
“邪教崇拜可以忽略不計。”費南德斯說:“能玩兒的起這些的通常都是有錢人。他們最擅長把一些本該用來幹某些事的東西換個稱呼用來幹別的…”
羅蘭:“這也是那本書上教你的?”
費南德斯聳聳肩:“反正是闊佬們才玩的。邪教徒也有眼色,很少禍害窮人。某種程度上,這些閒得*眼流膿的金鎊先生們和邪教徒也算是奔著彼此瞄準了。”
很少,但並非沒有。
這取決於邪教徒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當他們需要繁多珍貴的材料來完成儀式時,通常會選擇和一種人合作;當他們需要某類單一的材料來完成儀式時,就會選擇另一種。
有時這些窮人不僅在工廠主眼裡是血肉燃料,在邪教徒眼裡也同樣是。
哦。
當然。
正教眼裡也一樣。
譬如聖十字的一些儀式中用到的‘義人肉燭’,譬如永寂之環需要的‘死嬰遺骸’——包括活嬰。
可以說整個世界都需要他們燃燒時血肉發出的無聲哀嚎來推動。
至少…
說聲‘謝謝’?
謝謝。
說完了。
“我曾經接手過一個案子。一名女工受了‘邪教徒’蠱惑,點燃了整座工廠,燒死了將近八成的工人——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麼嗎?”
亂糟糟的辦公室裡,隊長夾著蹭來的雪茄,雙眼迷離。
他看著羅蘭,卻只是看他背後存在的東西。
“好笑的是,我們介入調查後發現,那名所謂的‘邪教徒’實際上是工廠的所有人,他們的主人,一名精明、善於捕捉規則漏洞的商人——當我們查清這些時,他已經透過渠道拿到了政府下發的補償…還能換一批更便宜的新工人。”
“很有意思,對不對?”
羅蘭:“《第三工廠法案》?”